斌城兄,有事請講便是,挺羽一定幫忙到底。”
王斌城道:“過幾天,國會結束閉會期了,還請步帥催促一下東三省的議員早日到會,尤其是大總統選舉會,請東三省的議員一定到會,選誰不要緊,關健是要到會!”
孫挺羽就有了笑意:“是選馮大總統吧?你放心,東三省的這些大小羅漢,我今天就一句話,這幾十票全投白督軍身上,請您放心好了。”
原來國會參眾兩院共有議員七百多人,俗稱“八百羅漢”之稱,這次鄂奉戰事一開,張步雲便授意東三省議員全部離京,再加上南方各省議員長期缺席,現在國會會員在京的人數只有法定人數的三分之二不到。
這牽扯到直鄂合作的問題,現任總理段鐵民,是一個最堅定的主戰派,他的希望就是直鄂聯手南征,平定南方,形成大一統的局面。
要形成直鄂合作,鄂系就必須做出一定的讓步。
現在是鄂系的段鐵民出任總理,而國會選舉結束之後,因為種種原因,新總統一直未能選出,所以直系方面則希望能選出一位直系總統。
這樣一來,總統總理這兩個最高職務,直鄂雙方各佔一席。
共和現在是實行責任內閣制,總統名位雖重,手裡的實權卻不算多,所以段鐵民也樂意做這種讓步。
直系之中,有資格擔任總統之職的只有一位江蘇督軍馮黎,他是段鐵民多年前的老戰友,雖然後來分道揚鑣,分投直鄂兩系,卻一直保持著聯絡,交情相當不錯。
段鐵民也樂意馮黎出任總統,而達成這個共識,馮黎還是不能順利當上他的大總統。
這不在票數問題上,直鄂兩系掌握的票數佔了議會的半數以上,關健在於法理上的困難,總統選舉會必須有三分之二以上議員參加,才能進行正式選舉。
南方議員不願看到直鄂合作的局面,故意缺席會議,再加一些因故離京的議員,在京議員只能勉強達到三分之二的底線。
可是鄂奉戰事,奉系的幾十號議員全部離京,總統選舉會乾脆連召開的可能都沒有,甚至兩次選舉預備會因為到會人數不足,也被迫流產。
第三次選舉預備會,雖然出席費高達三十元,離法定人數還是差了兩位,議長只能冒籤四位議員的名字,總算把選舉會的日子定下來,可事後這四位議員在南方的金錢攻勢下,通電否認列席。
所以王斌城只能求助於奉系,孫挺羽也樂意幫他的這個忙。
談判既然順利結束,孫挺羽和王斌城又客套了一番,見天色漸晚,才宣佈告辭。
既然多了程慧香和他的護兵,孫挺羽便讓她們先走,程慧香上艇前,又是向柳鏡曉和完顏玉琢一鞠躬,然後說了許多感謝的話,讓他們對張步雲夫婦有了不少好感。
等輪到孫挺羽上艇的時候,他傲氣不減,朝王斌城漠然道:“等京奉路修通之後,我必然找機會向鄂軍兩軍感謝今日之情,告訴段總理一聲,如若南征戰事一開,奉軍免費出一師之兵,不需中央出一絲一毫便可即時開拔。”
這次奉軍大敗,他引為生平奇恥,所以才對王斌城說了這麼一通話,言下之意是等京奉鐵路通車,必定會找機會復今日之仇,至於派兵南征云云,多半是打著禍水南引的打算。
等搭載程慧香和孫挺羽的輪船消失在殘陽之中後,王斌城也下令回航,氣船即時調頭,駛回秦皇島。
柳鏡曉聽了孫王兩人的對話,頓時對總統選舉有些好奇,問道:“大哥,現在是推馮帥來當總統嗎?”
王斌城很健談,他說道:“妹夫,我們直系一直就沒出過總統,所以馮帥自己很積極,不過江蘇的地盤,我看他也有些放下去。”
完顏玉琢久居烈風,對國會選舉程式並不熟悉,她問道:“大總統你們中央決定不行了?頂多下令叫議員投某人的票,還要拉東三省的議員幹什麼?”
柳鏡曉久居京中,對這套選舉的鬧劇相當熟悉,聽完顏玉琢說的認真,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完顏玉琢知道自己說錯話,白了柳鏡曉一眼,又擰了他一他,柳鏡曉帶著笑意說道:“下令讓議員選總統那可是要銀子的!”
完顏玉琢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時候王斌城突然問了一句:“妹夫,接下去你有什麼打算?”
柳鏡曉答道:“第八師有將我的部隊改編為一個獨立團的意思,雖然級別降了一級,但如果能在第八師安定下來的話,那也不錯。”
聽了這話,王斌城想了一會,臉色沉了下來,用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