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一圈用力拉緊,撤下十人抽出佩刀掩護在側。玄影據血咒的意義揣摩出幾種可行之法,最直接莫過於以血換血,便照自己的想法,取下背後長劍往'魔屍'臂膀劃去,只想割出一道血口,哪料其面板堅硬異常,這一下竟如割在岩石之上,玄影運氣欲再來一次,卻在舉劍時驚見騰騰白氣自'魔屍'體表散出,向四周瀰漫,不消多時,符界之內已呈霧氣繚繞,玄影抬頭看向被薄霧遮得泛白的日頭,心中惶惶不安,又見那'魔屍'全身劇烈顫動,忙叫道,'拉緊鎖鏈!'運足氣向下劈劍,只聽'鐺'一響,劍刃應聲斷裂,被砍之處的面板卻仍完好無損,不留半點痕跡。
玄影不敢置信地望著手中半截斷劍,憶及方丈大師曾說'天嘆'練就極致之軀,便是指如這般刀劍不入麼?那要如何換血?正當驚撼猶疑之際,忽聞一聲悶吼,就見'魔屍'
奮張四肢,將鐵鏈根根繃斷,周身湧出的強勁氣浪夾帶截截斷鏈朝外盪出,有三人不及退避,被氣勁震得七孔流血,經脈盡裂當場斃命,另有數人被波及受創。
玄影雖離得近,卻也避得快,連著幾個後空翻退到三丈之外。'魔屍'能自散體氣叫他始料未及,現在符界內陰氣愈趨強盛,可以想見再過不久,濃霧便能盡掩天光,必須速戰速決。思及此,玄影扔掉斷劍,蹂身上前,卻見'魔屍'朝最近的數名武官撲去,速度之快令人防不勝防,他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幾人被撕成碎片,內臟腸子流了一地。那'魔屍'蹲下來,抓著地上的肉塊就往嘴裡送,見此情景,兩名女武官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眾人更是如被施了定身術,駭然僵立,一片死氣沉沉中只餘啃咬咀嚼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屍吃人,玄影不是沒見過,但從沒有哪次如現在這般讓他從背脊涼到心底。手下二十名武官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高手,面對'魔屍',竟如俎上肉,未及守上半式,便被輕而易舉地拆骨分屍,這股蠻力非同小可,不管是被逮住還是被轟上一拳,都註定死路一條,雖說將生死置之度外,仍止不住渾身冒冷汗。他令其餘武官退出戰圈,右手食指中指並豎,運氣於指尖,迅速戳穿雙肩,頸中,正胸,左右腹肋六處皮肉,氣封穴位,不讓血流出,彙集血氣于丹田,然後緩緩接近'魔屍',走不到十步,便見其丟下手中殘肉,頭往這邊一扭,未見起身,身形便晃至眼前。玄影亮出白虎鏡相對,'魔屍'被鏡光照面,動作倏爾緩慢下來,玄影趁機頭一底,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去,繞到背後。
見此招奏效,玄影心下暗喜,先前在想白虎鏡既然能將陰陽兩氣轉為天地靈氣,又能使'魔屍'沉眠百年之久,縱然其效力不能重複二次,但其靈氣多少能起到牽制作用,但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所以不敢隨便亂試,眼下被迫無奈,只好死馬當活馬來醫,卻正如他所願。見'魔屍'又返身逼來,玄影便以此法一照一閃。但如此來回數番,不知是白虎鏡中的靈氣減弱,還是'魔屍'漸漸適應靈光的照射,動作越來越快,攻勢越來越狂猛,閃避之間,玄影身上又添幾道抓痕,處在這危急當口,他也管不得體氣尚未聚滿,攤掌於白虎鏡面,吸收其中靈力彙集于丹田,瞬時覺得體內真氣暴漲,他見機不可失,將白虎鏡揣回懷中的同時取出一紙白符,自行解開止血穴道,將丹田之氣順著脈路朝六處創口推動,只見六道血柱從傷處湧出,朝符紙匯去。白符納入血氣,轉瞬泛出紅光,玄影將符紙拋到上空,雙掌一合,喝道,'獄道血龍縛!'一道紅光破符直出,以破竹之勢斜射向'魔屍'。
血氣中的生命力混合白虎鏡中的靈氣,其威能非肉軀能擋,但本該穿身而過,交織成籠的紅光,卻在刺入'魔屍'胸口後化為一灘血水灑下。血龍縛咒法雖未能完成,但卻已達到初始目的,即破其皮肉。'魔屍'被紅光刺入之後,出現短暫的屍僵,玄影立即以手刃割開左掌心,飛身上前,覆掌按其胸上,創口相對,血咒成敗與否皆看此一舉,他以氣將熱血逼入'魔屍'體內,卻驚覺在血氣流失的同時又有一股寒氣從傷口鑽入,順著經絡侵入四肢百骸,玄影不知其故,只感到身體忽冷忽熱,一會兒如被炙火灼燒,一會兒又如置身冰窖,五臟六腑像被無數蟲蟻啃噬,體內真氣亂竄,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暗紅的筋脈暴起,皮下似有異物緩緩蠕動。玄影被眼中所見異狀嚇到,本能地想收手,掌心卻被一股強氣吸住,怎麼也抽離不開。
這時,'魔屍'突然伸手扳住他的雙肩,玄影心頭一驚,抬眼看他張口露出血漬斑駁的利牙,俯下身來,動作雖然緩慢,但此刻,他卻是連動也動不得一下,根本閃避不開。感覺牙尖即將陷肉而入,頸項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