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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五爺。'經年伸了個懶腰,頭也不回地走出墳場,反正那些東西動不了,到天亮自然就能輕鬆了。
在經過茅草屋的時候,經年對著那口子高聲道,'守山師傅,經年代全城人給您道個謝了!'
不止是謝那挖坑填坑的體力活兒,更重要的是他當真是'守'住了這裡。
接著……
'五爺,咱們可以回去領酬金了~您開不開心?哈哈哈……'
細細的聲音越來越遠,茅屋口子又飄出一縷白煙,只聽那悶悶的聲音傳出——'薪俸可不是白領的啊……'
荒山道爺
拿到酬金時天色甫泛魚白,林家燈火通明,就等這屍官回來報'喜訊',知道兒子終於順當下葬後,林老爺二話不說奉上剩下的酬金,林夫人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拉著經年的手,不停向她道謝,說是小兒總算能安息了。
不過照經年來看,恐怕還是慶幸鬆口氣的成分居多,要不然老爺子也不會一再留她參加什麼送終筵,據說親朋好友都有份兒,連熟點兒的街坊鄰居都沒落下,若不是這城富饒無貧戶,老爺子難保不開倉贈糧以茲慶祝。
慶祝?沒錯,的確是慶祝!雖然表面上說是送終筵——看老爺子滿臉隱晦的笑意,經年真替公子屍難過,好在最後走得挺安詳。
這畢竟也不能怪老爺子和夫人,當然,經年實在看不出有辦筵席的必要,所以婉拒了林老爺的好意,再加上'屍五爺'一身臭血需要打理,拿了銀子後沒片刻耽擱就領著'屍五爺'出了宅門,自然,也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這一趟還額外處理了不少麻煩,想來守山師傅也能清閒一陣子了。
清晨的風透涼爽勁,和墳山的陰溼不同,就算灌進脖頸裡有些冷,卻還是帶著陽光的氣味。經年摸著鼓鼓的布囊,笑容從出林家大門起就沒打住過,銀兩多到荷包都裝不下的感覺是什麼?看看她樂不勝收的樣兒便知曉。
'五爺,咱要先給您大人買件新衣呢!'經年轉身一邊後退著走路一邊笑眯眯地開口,接著眼一斜,瞅見路邊的布坊,轉了腳跟就往那邊兒跑。
這一條巷子並排有好幾家布坊挨在一塊兒,經年想也沒想就直接往最大,看起來最稱頭的那一家直衝進去。
'屍五爺'跟在她身後蹦跳,其實仔細瞧瞧,那'屍五爺'身上的衣服,顏色雖黯淡,質感卻好得很,在行的一眼就能看出那絕對是上好的料子。反觀經年自個兒的,紅緞白布衫,穿在身上合身歸合身,也挺亮人眼,就是那布料,路邊兒攤上一抓一把。
照俗話說,人看人,看皮相,人看屍官,看行頭,你要是屍官呀,沒個能帶得出去的,嘿!任你打扮得再花哨,再珠玉滿頭,也沒人挺你,頂多當看耍猴兒的。
這年頭,做那行就要興哪行,做主兒的哪個不得退後幾步,畢竟人家要看得不是你啊!
也正因此,為'屍五爺'花再大手筆,經年都不會吭半聲,到掌櫃面前一揚手就指著最好的那幾批料子,'掌櫃的,這幾批有成衣嗎?男款,給我家五爺配的,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要!'
原本在撥算盤珠子的掌櫃,抬眼一見她立馬換了張殷勤的笑面,眼裡亮得像裝了幾堆金子進去,只見他搓著手把臉湊近道,'這……這位不就是送那林大公子上山的屍官兒小妹子嗎?歡迎歡迎!!'口氣激動莫名,可就是沒聽見經年剛才說的話兒。
掌櫃的態度讓經年覺得自己像個凱旋歸來的大將軍,其實也不過就是趕了趟屍。但經年並不排斥別人這般熱情地招呼,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還特意加大嗓門兒,把五爺推到前面,讓勾著頭往她身後直瞟的掌櫃看個痛快。
那掌櫃託著下巴湊近看了許久,那眼神像恨不得把'屍五爺'剝光了再好好賞個透。這經年可就不樂意啦,欣賞和猥褻到底是兩碼事兒,於是她用力咳了兩聲,提醒掌櫃的該擦擦口水了。
'哦……哦……給這買衣服是吧……'掌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老臉掛不住,忙支吾著轉身翻看成衣樣品,'羅絹的內衫褲倒是有適合這爺的,但那外罩麼,恐怕要定了。'
'要等多久?'經年趴在櫃面上,懸著雙腳踢來踢去,眼珠子來回轉動,在一格格布料間遊走。
'現在量身,今晚就能給您。'掌櫃的麵皮也不薄,一轉身又是滿臉堆笑,讓經年忍不住想掀他臉頰兩邊的肉褶子。
那掌櫃停了停,又問道,'姑娘,你要哪款哪色的?要不要我給您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