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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任道,'我去看時,那傢伙像入定那般,雖還有氣兒,卻毫無意識,他雙手抱著胸,臂下露個陰邊兒出來,我拉開看一看,果然是白虎鏡,那鏡面兒朝下,正對著那廝胸膛。'說到這裡,他喘了口氣,從懷中貼肉處掏出白虎鏡,卻不交給經年,只牢牢攥在手上,又繼續道,'我把那廝翻了個身,就見他後背一片溼漉漉,再瞧那石板窟窿裡不知啥時候被人挖出一個洞,伸手進去探不到底,只一眼兒透涼的水。'

經年一拍手,道,'那洞和這邊法陣中心的坑鐵定是相連的,那洞裡的水就是從這坑裡引出去的陰水!'她伸手拉盧懷任的衣袖,朝左下方指了指,又喃喃道,'既然兩個坑洞是相連的,這邊青龍鏡的陰氣也能透水傳到那一頭,看來刑天是打算舍陳木而拿元天師的肉身來收納魔魂……'

盧懷任道,'不錯,通魔道那處結界裡也設了一個陣,想來他做好了兩手準備,陳木不成就轉移到元天師身上。'一邊說一邊步下臺階,走到刑天頭前兩步,冷冷地俯視下去,'你方才釋放靈魄出去,便是要將靈魄先棲息在元天師體內,由著白虎鏡護住那肉身,等時候一到,魔魂一納,可不萬事大吉?'

經年這時也跟到近前,聽盧懷任這麼一說,脫口便問道,'莫非方才被大哥吞下肚去的便是刑天的靈魄?'說到最後,不免大驚失色——刑天的靈魄有多猛惡?所以才要特別設法陣,用白虎鏡來護體,盧懷任就這麼將之吸了進去,免不得要五臟潰爛內腑俱腐。

盧懷任轉頭對經年道,'瞧你慌的,連情緒也顧不得藏了,你大哥有靈符保體,一時半會兒還撐得住。'就這麼說的時候,眉頭卻不住上下跳動。

刑天仰面躺在地上,初時的驚訝只在眼裡一閃而逝,現下又恢復了怡然自得的從容,只見他微微張口,聲音幾不可聞,'甚麼靈符保體?你肚內的可不是青龍鏡上的四神珠?沒想到找遍全境,最後落在你手中。'

當年為了解封青龍鏡放出魔魂,元天師掘開四大陰穴,將四神陽珠投入陰穴裡以陰水煉養,消磨其上的咒力,待到陽珠被煉為陰珠,已不知過去多少年,那四大陰穴早不是往日的荒土,有兩處還成了人煙密集的風景勝地,是以元天師才打著興建廟寺的旗號急於收地,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挖出陰珠,誰知三處陰珠都順利找到,唯獨南嶺將軍府內的陰穴裡被人開鑿建了地下墓穴,破了一道土壁,叫陰水順著地脈流了出去,陰珠許是跟著水流被衝到土壁外面,也不知流向哪裡,元天師暗中差人四處尋找,卻沒尋著蹤跡。

經年頭一次瞧見青龍鏡時,那上面的珠子早已咒力全失,盡是陰腐氣,所以恰才看到盧懷任肚裡那顆陽力充沛的靈丹也不知是什麼,這會兒被刑天點破,也是訝異非常。他們一路共進退,若有顆這般的珠子藏在身裡,哪有毫無所覺的道理?

盧懷任瞧出經年的疑惑,苦笑了一下,顯得有些疲憊,他歇了會兒才問道,'小妹子,你可還記得梅嶺鎮上的事兒?'

經年點了點頭,盧懷任仰頭兀自笑了會兒,嘆道,'這下不相信天也不成了。想那日我們一群人上了梅嶺,卻見滿地落花,一片狼藉,那小道爺倒在花裡,也不知發生了啥事,尋遍了山裡山外,哪見著半個妖魔鬼怪?只得商量先扶了小道爺下山,說來也巧,我正要上去拉小道爺的時候,腳前踢著了什麼東西,骨碌碌滾到小道爺手邊,俯身一看,是塊鵝卵大小,雪白光潔的石頭,我見那石頭色澤近似玉珏,便收在身上,打算日後找個手藝好的師傅給雕個壓袍墜子……'

盧懷任停下喘息,眼珠朝下瞅向刑天,刑天看了他一看,緩緩閉上眼睛。經年尋思道:那鵝卵大小的石頭莫不是小乖蛇吐出的靈丹?'只這麼想著,卻默不作聲,只盯著盧懷任。

盧懷任待喘息為平,接著道,'後來便是去閻王寺的事兒,那日,還情姑娘找我,說我身上懷有至寶,叫我拿給她瞧瞧,我哪裡知曉自個兒有啥寶貝,只得把身上的物品一一拿給她參對,她便只取了那石頭,先將青龍鏡封魔相關的事細細告知,又道這石頭裡包的便是那鏡上的一顆法珠,原來靈蛇自雪山順著黑水河一路南遊,無意間吞了延地脈被衝入河裡的靈珠,因而得了百年道行,後闖入梅嶺佔地為王,不想被小妹子你給收了。還情姑娘道陽珠之上裹著一層靈蛇的氣囊,遇風便糾結在一處形成石衣,可以封閉外散的靈氣不叫人察覺,是以讓我將石塊收好,不到緊要關頭都不能砸開來,遂連你一干人都瞞了過去。'

經年瞥了盧懷任一眼,見他蹙著眉頭,弓下背去,一手捂著肚子,忙上前扶著他,問道,'盧大哥,你這會兒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