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還不簡單,大的你們挑,雜魚你大哥扛!'
他這麼爽快倒叫經年詫異了,依他那個性,不拖著刑天問個水落石出哪會善罷甘休?那聲'仁兄'豈是叫假的?這一路上下來,看盧懷任對陳木的細心就知道那對他來說不是一具普通行頭,再回想風花谷陳木發狂那會兒,把盧懷任緊張得啥都顧不上了,這兄弟情深在刑天看來也許只是一場騙局,但在盧懷任心裡,那可是實打實的親身經歷。
敘述過往的時候,盧懷任就像著了魔失了魂一樣,那不僅僅是回憶起親人被殺的悲痛,更多則是遭摯友背叛那種不可置信與怒氣交織衝撞的激烈情感。是以經年本想他會把刑天當作私事一肩擔下來,就算自覺功力大不如人也決不會讓步,少說是要上一起上的程度。沒想到他大方的很,說讓就讓了個徹底。
盧懷任給她盯得直髮窘,硬是扯出個僵笑,道,'嘿,可別心裡頭說俺沒膽兒,就怕大哥出了什麼岔子拖累了小妹子,對頭可不是什麼尋常貨色,私事歸私事,可不能因小誤大,你說是不是?'
經年嘻嘻一笑,朗聲應道,'是!大哥說的都是!小妹子不該看低了您~'
盧懷任輕嗯一聲,拐了最後一道彎,祭脹堂的入口頓入眼底,兩人不再開口說話,均凝神聚氣,小心提防。
那入口的大門前不久被屍五爺毀了大半,門檻被踢出個豁口,堂裡的血漿水溢位來,順著臺階一層一層往下淌,直漫入通神道內,濃血和著肉泥鋪了一地。
經年一行飛奔到入口處停了下來,經年先探頭看了一看,率先跨了進去,盧懷任和屍五爺緊隨其後。
入得堂中,但見兩邊案臺上的人頭還在原處,擺設也無甚變化,只是人頭口中含著的黑珠顆顆猶如灑了銀粉一般透亮非常,珠面上刻的符陣凹槽裡紅光流竄。堂中法陣散射出奪目的光華,一人居中而立,隔著光幕,身影朦朦朧朧。
經年變換雙眼環視四周,最後將視線定在堂中法陣內,蹙眉低喃,'怪了……'
盧懷任正待開口問哪裡怪,卻聽一聲低笑幽幽傳來,他只覺得那笑聲異常輕柔,但聽在耳裡卻感周身發寒,像掉入冰窟似的。
經年二話不說,掏出一張黑符擦過玄罪刃身,那符紙登時冒出一簇鮮紅的火苗,她揮臂將其擲出,在符紙即將觸上法陣之際,陡然收臂,低喝一聲,'破!'
就見紙面上那一小簇火苗猛地竄升數丈之高,在法陣頂端匯聚成一大團火球,轟一聲直墜而下,疾如飛瀑,傾盆直瀉。
這一下可叫盧懷任瞪直了雙眼,瞧著那法陣轉瞬就成了個大火籠,只張大了口,啊了半天啊不出一句話來。
經年催動陽氣,借玄罪又向黑符傳送出幾波火焰,但那法陣堅若磐石,那火瀑勢頭洶湧,卻無法衝破陣界,被盡數排向兩邊,飛濺的火星子掉下來,只砸的是血水四射,紅煙蒸騰。
盧懷任見經年一上來就卯足了勁兒,自己也不甘示弱,捋了捋袖子,叫道,'你爺爺好久沒使符了,這回也來露兩手。'
說著從懷裡摸出黃符,左手食指放嘴裡嘎吱一咬,用拇指略微搓了兩下,擠出豆大一粒血珠子,往符面上畫了幾道,口中喃喃唸咒,突地彈指激射,將那符紙送至黑符斜上方,振臂喝道,'起!!'
就見從那符面血痕中析出一道白氣盤旋上升,越旋越疾,越轉越粗,只聞呼嘯聲不絕於耳,一股強勁的氣流破霧而出,將周遭的火焰捲入其中,頃刻便化為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將法陣自上至下團團圍繞起來。
經年吹了聲口哨,偏頭笑道,'這不是翔空陣裡邊兒最高境界的騰龍縛麼?喲,盧大哥,敢情你之前都藏了招?'
盧懷任苦哈哈一笑,自嘲道,'我這算啥藏招,要不是有小妹子的火符在前,嫩風一撩,給人家扇個涼都不夠。'
盧懷任說得謙虛,卻也真有幾分慚愧之意,他自不知曉經年底細,只道自己學藝不精,天分不足,只叫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娃輕易就給超過了,現下他心態倒還平和,換作遇到變故之前那般火爆性子,只怕不甘之餘又不顧自身底限,想方設法提升功力,難保不走上歪路子。
修行符咒法術分陰陽五行,翔空陣正屬陽木之巺,即御風術,舉凡五行之術,最高境界都是化無形為有形,託形賦靈而鑄之,就好比經年之前使用的獄道火龍縛也是陽火屬性的上層咒術。
翔空陣這招式雖厲害,無奈盧懷任火候不足,耍出來也就差不多大焰太陽劍第三式那般威力。盧懷仁知道自個兒修為尚淺,單使咒對敵,挑上強手如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