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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以她

通常都穿男裝。 鄉下人總是把衣服做大點,才方便拆改,她穿的往往就是那種袖

子和褲子折上好幾折的那種,每一件都太大。

她匆匆拆掉折線,衝到井邊…又尷尬的轉過身來。

烏羽倒是很大方,脫個精光,在井邊沖水。 她什麼都沒看到…頂多就看個背面。

武林高手就是武林高手,瞧那腰線多美啊…但也美得很致命,搞不好就一劍飛

來。

「那個,衣服。」白翼訥訥的說,她小心翼翼的蹲身,把衣服和布巾擱在石頭上,

「擺在你身後,我、我去做飯…」

雖然這時間吃午飯太晚,吃晚飯又太早。

不過她還是儘量展現最大的誠意。 開玩笑,救命恩人呢。 所以她甚至忍痛攤了兩

個雞蛋,用煎過雞蛋的鍋子,拍了幾瓣蒜,炒了一盤香噴噴的莧菜,又燜了一條

蒲瓜。

實在她沒桌子,只好把長板凳搬出來權充一下,等她把菜飯搬到院子,烏羽已經

打理好自己,拖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走過來了。

「不好意思,很簡慢。」她連連道歉,「我只有兩條長板凳…」遞給他一碗白米

飯。

烏羽卻愣了一下才接過來,拿著筷子,卻沒有馬上吃。

白翼也犯難了,她不太清楚這個地方的禮俗…是不是主人要先動筷? 她每樣菜都

夾一點吃,「請用,請用…我不太懂禮儀,不好意思。」

他神情柔和了一點,用一種恐怖的速度消滅所有的食物。

…多久沒吃飯了啊?

最後他連白翼留著明天早餐喝的米湯都喝個精光,才擱下筷子。

「…我會付錢。」他嘶啞的說。

發呆的白翼大夢初醒,連忙搖手,「不不不,不是那回事…糧食我僅夠的!是我

沒算好飯量…那個,我看你很瘦…」她語無倫次了一會兒才鎮定下來,「你是我

救命恩人,放開量吃就對了。 我再去煮飯…」

「夠了。」他收拾碗盤,就去井下洗碗了。

…這麼自動自發。 白翼搔了搔頭,進屋裡收拾了一下,取出多的棉被。 這崖上小

屋很簡陋,只有廚房和堂屋,開門就是床,廚房連門都沒有,就道簾子。

「那個,烏羽先生,」白翼對著在廚房放碗盤的烏羽喊,「你睡這兒,請你委屈

一下。 」

他冷冷的目光刺了過來,「我在簷下就行了。」

「你不要客氣,」白翼擺手,「反正這床我從來沒睡過。我都睡樓上的。」

烏羽抬頭,看著簡陋的茅草屋頂,眼神出現一絲迷惑。

等白翼沿著繩梯爬上去,他才知道何謂「樓上」。 那是一層毛竹排,本來是擺雜

物的,離屋頂只有一臂半高,得用爬得進去。

白翼鋪了些乾草竹蓆,就在上面睡了。

「繩梯輕多了,以前竹梯才累呢。」白翼解釋,「這裡挺好的…可到處都有潑皮

不是? 我若是男的就好了…女生就是麻煩。 」

「誰?」烏羽的聲音更啞,卻更冰冷。

「不知道…也不重要啦。」白翼趕緊說,「頂多來鬧鬧,又上不來。吵吵就走了,

不會偷雞摸狗,也不會順手牽羊…我是說牽牛。 沒關係啦。 」

「欺負女人。」他冷哼一聲。

「番邦女子嘛。」

「妳不是。」烏羽回答的很乾脆,走進屋裡,在床上躺下。

「那個…皮…我是說烏先生…」

「不姓烏。」烏羽闔著眼睛說。

「…烏羽先生,你的傷怎麼樣了?」

「上過藥了。」

「你還餓嗎?」

「不餓。」

「要喝水嗎?」

「不渴。」

問了很多句廢話,白翼握緊了雙手,鼓足勇氣才把她想問的話問出來,「那、那

個…皮包骨…我是說,烏羽先生…我、我還活著嗎? 」畢竟烏羽先生是她第一個

見到的人…被她壓死那個不算。

他總該有真相吧?

一片寂靜。

「妳喘氣不?」烏羽冷冷的回答,翻身面著牆壁,「安靜。」

白翼還真的探了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