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攙扶住,手筋一挑,如若未及時街上,恐怕也是廢人一個。
白媒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人,從未見過如此剛毅決絕的道士,竟然不惜挑破了自己的手筋,雖然,她跟南三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時候也想替自己的姐姐報仇,但卻怕不敵,故而不敢動手。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滋生出了一絲恐懼。
“我已經照做,你是否該說話算話。”南三咬著牙,臉色蒼白,左手無力的聳拉著。
“哼,我只是說說罷了,誰知道你竟然真的挑破了自己的手筋。”白媒強自鎮定下來,與南三對峙。
聽到這話,劉所長和老把刀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憤怒的眼神,陰魂惡鬼終究是沒了善意可言,陰險狡詐。南三臉色一凝,倒也沒憤怒,搖搖頭平靜說:“我給了你一個機會,但你卻不珍惜,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心狠了。”
白媒恍惚間察覺到危險降臨,整個人忽然朝後飄去,依靠這軀體,她可以自由在大白天行走。南三顧不上流血的左手,眼神示意劉所長,後者倒也會意,猛然間吹了下口哨,在不遠處的山林之中,忽然傳出了震天的鼓聲,但卻和平常不同,這鼓聲中夾雜著猶如猛牛的怒吼。
鼓聲一作,蛇王廟前落葉飛舞,好似受到牽引,在空中漂浮著。白媒眼神忽然一霎那間渙散,死灰色的眼珠子有了些許清明,趁此機會,南三右手取出一張鎮靈符,跨步而去。但可惜的是,這渙散只是一瞬間,等反應過來時急速後退,南三撲了個空。
“哼,牛皮鼓,差點就被你著道了。”白媒怒視道。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是否同意離開三妹子的軀體,是,我就為你洗盡煞氣,可下陰間,不然,魂飛魄散沒得商量。”南三威脅道。
“嘿嘿,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可以生存,我為何要放棄,有本事就把你親妹妹這副身子破壞掉。”白媒不屑道。
見此,南三也不多說,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隨後取出丁甲劍,剛才那鼓聲是劉所長找來的村民在暗中敲打。他命眾人持續敲打,牛皮鼓算是陝北一帶辟邪的工具,相傳,在陝北一帶,有一條河流,名曰黑風河,此河白天看似平常,在晚上則會有絲絲縷縷的黑氣蔓延,並且附近的村民都接二連三的失蹤,鬧得人心惶惶,後來,在一個老道士的建議下,做了九副牛皮鼓,每夜敲打,如此才相安無事。
這牛皮鼓,陰魂聽了,魂體會震盪,故而剛才白媒的眼中才會閃現出一絲迷茫和清澈。九副牛皮鼓一起,隱隱約約間浩蕩的聲勢,在這山林中傳蕩。不單說這聲音,連劉所長等人聽了都覺得震撼和魂不守舍,更加不用談那白媒,眼睛中變化的神色,愈加的明顯。
“劉所長,我託你做的事做好了嗎?”南三扭頭問道。
“放心吧,都好了,保證能制服這陰魂。”劉所長拍著胸脯道。
如此一來,南三倒也沒顧忌了,只能眼神帶著憐憫看了眼那條土狗,沙狼靈性頗高,倒也識趣,擺擺尾巴離開。
望著白媒依然在不斷掙扎著,南三搖頭,這鬼物道行不高,更是無法作惡,但卻抓住了他唯一的弱點。靜下心來,走到一旁,取出陰陽筆,以硃砂和雄黃在地上畫出一道圓圈,外圍刻上繁奧的符文,同時取出九十九個指甲蓋大小的瓶子,在圓圈內擺放成星型,隨後將那條土狗放入裡邊,嘴裡唸叨道:“星辰宿命化陰魂,九九精元入汝身,靈鄴相出制百鬼,破!”
話音一落,那條土狗忽然平靜了下來,不再掙扎,於此同時,封塵的九十九個瓶蓋子猛然一開,九十九個童子精血漂浮而出,融入土狗之中。那雙動物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如墨水一盤漆黑,變得詭異。
“南三,這玩意是啥,好像看的有點邪門。”劉所長問道。
“是靈鄴子,一個山裡的小神罷了,但卻喜歡生吃落單的魂體和孩童,我這是把它請出來了。”南三解釋道,隨後命令說:“靈鄴子,今日淨明道傳人南三請你上身,是要你制服眼前這陰魂,擺脫了。”
那土狗好似有靈性,一雙漆黑的眼睛掃視一圈,隨後將目光聚焦在白媒身上,雙眼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