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調轉了角度面朝進門,似乎專程要給林海看到的陳宓。
陳宓臉稍嫌長,雙目比較起那張長臉來又略顯狹窄。
他的面板很白,但卻白得森冷。
在林海進門的側面,就有一個散發著十足威脅力的黑衣男子,右側角落也站著一個,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在陳宓的身後房間兩個角落,還站著兩個人。
這四個人,似乎就讓陳宓絲毫不擔心林海進來和他面談會出現什麼意外。
而四個人見到林海,都流露出輕慢之色。
看到林海只是單獨一個人到來,騰格爾有些激動道,“他們有佈置,有機甲,還有很多衛兵,荷槍實彈……”
話未說完,陳宓反手一耳光打斷了他對林海的提醒。
陳宓冷狠道,“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的時候!給我把他嘴巴堵上!”
隨著陳宓一句話,身後的男子拿出一卷膠帶走了上來。
林海卻徑直上前,對那人擺了擺手。
竟然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四面危機的神態。
這反倒讓拿膠帶的男子有些發怔,陳宓也同時揮了揮手,帶著一絲“有趣”的表情,歪著頭盯著林海。
林海來到騰格爾面前,手指探出,直接勾斷了捆綁他的尼龍繩。
騰格爾身體一鬆,全身四肢都傳來被勒著肉的繩子解脫後的發麻和輕鬆。
“停手!”一個男子爆喝道。
陳宓再次揮手打斷了護衛的聲音,打量著林海,“既然是諾丁山伯爵親自到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講講道理?你就這樣要把人帶走,不好吧?”
“剛才撞破了我的大門,更在我們阿薩斯家族的地盤衝馳,作為一名貴族來說,也不好吧?”
“當然,我忘記了你只是一個私生子……但就算私生子,教養天生有問題……難道目前誤打誤撞的有幸成了伯爵,還改不過來這些沒娘教的習慣?”
第904章 證據
陳宓的話,看似平和,卻字字誅心。
騰格爾死盯著陳宓,神情憤怒,“你沒有這麼說的資格!”
鷹國有很多貴族勳爵,但含金量各有不同,有些侯爵伯爵,多半是源於祖輩的餘蔭,恪守祖輩的封地和產業延續到今天,沒有太多開拓進取的功績可與人評說。但有些後進貴族,往往都是當代冊封,封號和頭銜都比不過前者,但事實上貴族界很清楚,後者無論含金量還是受矚目程度,都遠超前者。
同樣是男爵,一個當世積攢軍功受封的男爵,和一名受世襲頭銜傳下來的男爵,地位就是天壤之別。
而林海幾乎已經是公認為近年來很難出其右者的授勳者。因為大部分的貴族冊封事實上是在紋章院由聖橡樹的書記官執行。女王在王宮專程舉行授勳儀式,為林海賜爵,這是相對於他的貢獻,所應得到的承認。
很多人羨慕眼紅,但卻沒有任何人質疑,因為也許有人可以在順境中居功至偉,但未必能夠像是他那樣,從無到有,從一次又一次的逆境中奮起。當所有人都對卡奇諾的局勢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是從他身上攪動起了卡奇諾的變革,擊碎了拓跋圭引燃宇宙的野心。
任何一位貴族,任何一個懂大局識大體,任何一個有是非分明的人,都會明白他所做的這些不容易,甚至非凡。
是以在貴族界,沒有人再會以私生子這種帶著偏頗和貶義的眼光看他。給予實至名歸的人以應有的尊重,這是任何一個勳爵都該遵守的風度和法則。
騰格爾哪怕身上沒有爵位,也懂得這種任何人都該清楚的道理。
但是陳宓此時的口吻,等同教訓貶低的這種羞辱,連騰格爾聽之都怒火中燒。如果陳宓對他如此,也就罷了,然而他卻是針對林海,這讓他恨不得讓自己去為林海承受這種無視他付出的非議和羞辱。
最重要的是今天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勢必會傳到外界去,陳宓像是訓孫子一般對林海說話,未嘗不是存著陰暗的心思,那就是哪怕帝國英雄和林字軍的統帥,在他們阿薩斯家族面前,也要卑躬屈膝。
但是林海的面容,看不出怒意,只是很平穩。他像是沒有在乎陳宓的這些話語,只是扭頭對他道,“怎麼能打人呢?”
怎麼能打人?
這是在任何情形下,看上去都像是力屈之人無奈的指責,甚至比聲討還要弱上幾分。
陳宓笑了起來,他是真心的在笑,因為他看到了林海此時的無奈和無力,這讓他有一種將眼前的人踩在腳下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