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歐陽霓儘管和歐陽修宏藝出同門,奈何功力相差過於懸殊,連試幾次都沒能成功。不得已,她只好改用推血行宮的手法,徐徐疏通屈翠楓淤塞的經脈,累得俏臉酡紅,吁吁嬌喘。
屈翠楓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讓歐陽霓如此動人嫵媚的少女,用一雙纖手僅隔薄衣在自己身上輕揉細搓,肌膚相親,情不自禁心中盪漾。
但他畢竟出身名門,自幼深受家風薰陶,不敢逾雷池半步,急忙把持心神剋制綺念。
他沉吟片刻,有了決定,低問道:“歐陽姑娘,不知屈某該怎樣幫你?”
歐陽霓聽他意動,心頭一喜,道:“多謝屈公子仗義襄助,我銘感五腑。”
她凝神舒展靈覺,先察探了一下石洞外的動靜,而後徐徐道:“我已在六叔公身上施放了本門的‘重玄粉’,至多再有一炷香,他體內便會生出反應,真氣凝滯、難以流轉,功力勢必消退。時間再久些,丹田硬化,甚或會有性命之憂。”
屈翠楓疑惑道:“既然這樣,歐陽姑娘只需等他毒發即可,何必再找我幫忙?”
歐陽霓回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六叔公浸淫毒道多年,體內對各種毒素自然而然能生成抵抗之力,兼之他功力深厚,我恐他事先發覺,又不敢加大劑量,重玄粉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所以,必須雙管齊下,才有絕對的把握。”
屈翠楓恍然道:“我明白了。”忽感到歐陽霓近在咫尺的呼吸輕輕噴到自己臉上,芬芳溼熱,頗覺不妥,可又不捨得躲開。
歐陽霓一面繼續替他推血行宮,一面說道:“稍後由我將他引來,你裝作禁制未解的模樣向他求饒。我六叔公素來自負,必定不加防範。公子屆時抓住時機出手擊他小腹,你我前後夾擊,應有八成勝算。”
屈翠楓暗自盤算了會兒,心想歐陽霓若有意要害自己,也不必這般大費周折,而她提出的計劃也的確可行。
假如能制服乃至殺死歐陽修宏,自己非但能夠脫險,還能救出衛驚蟄和農冰衣,順帶也給小蛋報了仇。更重要的是,完成如此一件非凡壯舉,對未來自己的發展必定益處多多,正所謂一舉多得!
他慨然頷首允諾道:“好,我答應你了。但願歐陽姑娘沒有騙我。”
話音落下,猛地小腹一熱丹田禁制驟解,一股真氣油然而升,與歐陽霓的氣勁匯合一處,頃刻衝破開全身的禁制。
歐陽霓長噓一口氣,微笑道:“屈公子不必多疑。我對六叔公施下重玄粉,又偷偷解了你的禁制,此刻再無退路。只能和你同舟共濟,方有生路。”
屈翠楓起身,試著流轉體內真氣。雖說剛才受傷不輕,但自信突施冷箭重創歐陽修宏也不是難事,何況那老怪物身上已中了歐陽霓所說的重玄粉?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再重新依照原先姿勢躺倒,說道:“歐陽姑娘,我準備好了,咱們依計行事吧。”
歐陽霓點點頭,卻沒有動,說道:“距離毒發該還有一段時間,屈公子不妨乘此工夫調息修養,稍安毋躁。”
屈翠楓苦笑道:“我的兩位同伴生死不明,屈某亦身處險地,焉能靜心?歐陽姑娘,衛大哥他們到底情形如何了?”
歐陽霓將適才的戰況簡略說了,估算也快到了歐陽修宏體內重玄粉發作的時候,說道:“屈公子,我這就去請六叔公過來。生死成敗在此一舉,務必要沉得住氣。”
屈翠楓灑然道:“請歐陽姑娘放心,屈某定當不辱使命。”
歐陽霓仔細察看過屈翠楓,確認他的姿態和昏迷時並無差異,這才道:“我去了。”
屈翠楓目送她出了石洞,但見那條窈窕背影在蒼茫夜色裡分外纖柔,不由心裡又是一動。需知他不僅家世顯赫,本身也一表人才、修為超卓。早在越秀山時,便不知令得多少同門女弟子私下裡傾慕暗戀。
但屈翠楓眼界甚高,立志定要尋得一位如孃親般才貌雙全、賢淑溫柔的少女,方可結成仙侶。故此對於頻頻投遞的秋波,他視若無睹,全不放在心上。
可自從在翠霞山下邂逅羅羽杉,屈翠楓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動。乃至藉口探望羅牛,追著她一路前往天雷山莊寄住月餘,直等蘇芷玉攜著羅羽杉回返南海天一閣,他才怏怏告辭,回山覆命。
然而眼前的歐陽霓雖說容貌稍遜羅羽杉半籌,卻別有一番我見猶憐的迷人風韻,亦更能激起屈翠楓的男子氣概,和潛意識裡暗藏著的虛榮心。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暗笑道:“我這是怎麼了,胡思亂想起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歐陽霓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