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兩名侍女,話到嘴邊猛一轉念:“瞧情形,她多半是看上了這小白臉,才會送到此處養傷。
“我還是安排兩個老媽子為妙,免得這位屈大掌門百無聊賴和丫鬟們打情罵俏,惹出麻煩來,到時候倒黴吃癟的,還是我老人家。”
他滿面堆笑地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歐陽霓道:“不忙,我還有一些事要交代你,咱們到樓下去談。”
兩人出了屋,屈翠楓悵然若失,一個人躺在床上發愣。稍後便有兩位又老又醜的僕婦進得屋中,伺候屈翠楓敷藥揩身、喂水進食。
七手八腳忙完了這一通,窗外天色黑去了大半,屈翠楓對著兩個僕婦自也無話可說,乾脆閉目養神。那兩人早得著歐陽景遠的警告,不敢和屈翠楓饒舌,雙雙在門口束手侍立,只等他吩咐。
屈翠楓經脈禁制雖解,但身上真氣多有鬱結,稍一運勁就如針刺,難以自抑。
他漸漸從獲救的興奮中冷靜下來,尋思道:“儘管我得歐陽霓襄助,僥倖逃脫一劫,可從此之後,天陸仙林再無屈某的立足之地。
“越秀劍派要為楊摯報仇自然不會放過我,連魔教的風雪崖也欲殺我而後快。難道從今往後,我屈翠楓竟要如喪家之犬無處藏身,千人譏、萬人罵,永無翻身之日!”
他的心情愈發鬱悶消沉,實不曉日後該何去何從,滿腹煩躁道:“有酒嗎?”
只聽歐陽霓應聲道:“如果你心灰意冷,只想借酒澆愁,我可以命人在這屋中堆滿酒缸,任屈公子狂飲酣醉。只當我費盡心機,從越秀山救回一個自暴自棄的酒鬼!”
屈翠楓霍然一驚,睜開眼睛。不知何時那兩個僕婦已退出屋去,歐陽霓玉容含霜,一改往日溫柔,正站在門後冷冷看著他。
屈翠楓俊面通紅,又羞又怒,被歐陽霓毫不留情的斥責深深傷了自尊,忿忿瞪視著她,幾乎是低吼:“我又沒求你來救我!”
歐陽霓漠然道:“原來是我多事了。我一直以為屈公子天縱英才、志存高遠,這才傾心相交。哪知你稍遇挫折便一蹶不振、怨天尤人,與懦夫庸才何異?著實教我失望之至。”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屈翠楓一下坐起,雙手強撐著身體道:“我不是庸才,更不是懦夫!”
歐陽霓回過頭,目光中含著抹譏誚,悠悠道:“你被一幫人逼得身敗名裂、險些喪命,不想著如何臥薪嚐膽、東山再起,只躺在床上哀聲嘆氣、自怨自艾,還說不是懦夫?”
屈翠楓一震,眸中的神采猶如死灰復燃,重新升起仇恨光芒,徐徐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記著,屈某失去的,定會連本帶利地奪回來!”
歐陽霓面上如春風解凍般微笑道:“這才像屈大公子說的話。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英雄。古往今來成王敗寇,眼下這點傷痛又算得了什麼?”
屈翠楓眼睛發亮,剛才滿腹的頹廢落寞一掃而空,只感豪氣壯志盈胸,深吸口氣道:“多謝你了,歐陽霓,屈某受教了!”
歐陽霓嫣然淺笑道:“你這麼說,莫非想要愧煞小妹?”
第二章 以毒攻毒
猛聽窗外有人陰冷低笑道:“好一對狗男女,就差私定終身了。不妨讓葉某來做個月老,到閻王殿上拜天地吧!”
歐陽霓花容劇變,失聲驚呼:“義父!”纖手一搭上劍柄又立即垂下。
“呼——”從窗外扔進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重重拋落在樓板上,正是歐陽景遠的屍體,他胸膛凹陷、七竅流血,面孔猙獰扭曲,已然氣絕身亡。
葉無青高大的身影鬼魅般飄入,低哼道:“虧你還有臉叫我義父。若當日如願害死了小蛋,只怕下一個要殺的便是葉某吧?”
歐陽霓迅速定下心神,一面輕舒靈覺查探松壑樓左右的動靜,一面欠身禮道:“義父,霓兒之所以如此對小蛋並無私心,只想他被正道逼得無處存身,為您稍出一口惡氣。
“倘若他在走投無路之下幡然醒悟,誠心認錯重返忘情宮,那更是霓兒所願。”
葉無青冷笑道:“如此說來,老夫非但誤會了你,反應向你道謝才對了?”
歐陽霓曉得葉無青城府極深,絕非自己三言兩語能夠說服,暗暗思忖著下一步的對策,口中卻道:“霓兒不敢。我本不該將此事向義父隱瞞,只是不願讓人誤解霓兒是在獻媚邀功,才沒有實說。”
葉無青“哦”了聲,說道:“好一張顛倒黑白的伶牙俐齒,老夫過去著實小看了你。你騙得小蛋逃下宿夜峰,又殺了守衛嫁禍尹雪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