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緩緩出行,經過完顏烈腳上的城樓門一步一步地走向宮外。
看著一步一步遠離他的靈柩,完顏烈抿緊著雙唇,雙目靜靜地目送著她的離去。
別開生天1
夜突然間下起了春雨,顯得格外的冷。
徐風帶著冬末的冷意吹拂向護送隊伍的每個人臉上,眾人都縮了縮脖子,對於送葬這份事,雖然心裡不喜歡,但都沒有人提出異議的。
如今出了京城,又下著雨,心裡的那份不喜不由得變成勞騷的發了出來。不知是誰開頭說了句,“這風貴妃也不知怎麼想的,好好的妃陵不去住,偏要回那個明朝將軍府。”
有人開了頭,便有人接下了話,“可不是,聽說豐邵將軍死後,連將軍府都被朝廷沒收回去了呢,這會也不知是不是別人的宅弟了。”
“有可能,那若是這樣的話,那風貴妃遺體可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反正我們只是負責護送的,安葬一事又不在我們的管轄之內。”
眾人裡,只有綠草是真心悲痛的,坐在離靈柩最近的地上,她雙眼紅腫,顯然是因哭泣過多。
聽著那些人這樣說,不由得也來了氣,“娘娘還沒下葬呢,你們就這樣評論她了,若被皇上知道,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一聲威脅加提醒,立刻讓眾人噤若寒蟬。
雨下得更大了,啪啪一打在臨時搭建的帳蓬之上。
不知為什麼,大家都有了絲不好的預感,像是印證他們的預感般,突聽砰砰直響的聲音,聽聲音像是從靈柩裡發出來的。
眾人的臉色刷的白了一色,扯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們不該多嘴舌,您安息吧,奴才們肯定會為您風光下葬的。”
綠草鄙視地看著這些人,比起他們的擔心,她這會更加疑惑。
凝神傾聽,似乎真的由棺木裡發出的聲音。
棺木裡,豐流很無力地翻了翻白眼,藥效過了嗎?這會她在哪?烏漆麻黑的沒有半點光線,就算是黎明時份也不用黑得這麼徹底吧?
思索一番,知道這會應該是在棺木裡。
別開生天2
黑線從她的額際冒了出來,豐清竟然沒有把她救出去?難道,難道這會她已經被下葬了嗎?
這個想法一在腦海出現,她便急了,手不聽使喚地拍打著板木。
“有沒有人啊?”
“豐清,你在不在啊?”
她急了,她雖死過一次了,可是暫時還沒有再死的想法哇。
眾人一聽棺木裡頭真的傳來了嗚嗚的聲音,都嚇得屁滾尿流,剎時間,整個帳蓬裡只剩下綠草一人。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未了?”綠草其實也是有些害怕的,可是畢竟服侍豐流多年,一聽棺木裡有動靜,她每一時間想到的是豐流死不瞑目了。
於是狀著膽子靠近棺木詢問。
豐流終於聽到有人聲了,可是棺木太厚,這聲音恐怕也是這動了手的孔子裡傳進來的,一時間也沒聽出是誰的聲音。
只是出於本能,她不由得聲音放大了些,“救命啊。”喊完連她自己個都些囧了,在棺材裡頭喊救命,這世上怕只有她一個吧。
綠草臉白了一下,看來娘娘真的是有心願未了,於是俯身貼近棺木,嚥了咽口水,她再次問,“娘娘,您有什麼心願未了,跟綠草說吧,綠草盡職幫您完成,您安心上路吧。”
是綠草,豐流終於聽出是綠草的聲音,邊拍打棺材,邊喊,“綠草,救命哇。”
綠草終於也聽出豐流所說的話了,只是救命?她嚇得坐倒在地上,手捂住心口處,不……不是吧。
豐清掀開門簾從外頭走了進來,銀髮隨風飄舞,在這樣的夜顯得有些詭異。
綠草仍按著被嚇得不輕的心,看到豐清出現,又再次受了驚嚇,“仙……仙人公子,娘娘……娘娘她……似乎……似乎在說話。”結巴著終於將意思給表達清楚,綠草不安地又看了看那棺木。
剛把外頭給解決了律寒淡定地走了進來,綠草見到他,又是嚇了一跳,“律……律寒將軍?!”
別開生天3
聽著外頭的談話聲,豐流拍打棺木更響了,她快要被悶死了啊啊。
豐清與律寒對視一眼,“好像已經醒了。”
然後二人聯手,輕鬆地將棺木給推開,豐流只聽嗡一聲,然後眼前一亮。刷的一下坐了起來,“我快要被悶死了。”
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