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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訊息卻從來沒有來過。

對未來的無奈,對人生的失望,使得泡泡對所謂的散夥飯毫無興趣可言,對大家的這種傷感情懷毫無珍惜之處。再加上一個神經質的男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又哭又笑地只因為另外一個女生對他的若即若離,泡泡似乎厭惡到了極點,她悄悄地溜出了熱鬧異常的散夥飯,走在如水的夜色中。

大學四年,究竟帶來什麼,又留下什麼?曾經拼命地努力,只希望擺脫師範的束縛。如今,一切似乎都是徒勞,天註定了她要當老師了。大學四年,玩沒玩成,學沒學好,泡泡顧影自憐,傷感萬分。如今要說再見,卻發現只能和自己再見。

【泡泡感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幹什麼,是失敗職場的前提。】

2、老家,我回來了

爸爸去火車站接的泡泡,大學畢業的時候,泡泡終於坐上老家和學校之間的火車。一起去接她的還有泡泡的伯伯——爸爸的戰友。他們興高采烈地接過泡泡的行李,放在伯伯的桑塔納上。那時候的桑塔納還是一件富人才享有的奢侈品,只有遇到喜事的時候,爸爸才會向這個富人朋友借一下,而一直看著泡泡長大,出落成姑娘的伯伯也樂意當這個司機。

他們一路上問東問西的,泡泡強顏歡笑著,她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喜歡掃長輩們的興。哪裡知道,回到家的時候,竟然有爸爸媽媽的十幾個朋友,一起樂呵呵地說要給泡泡接風洗塵。他們是越老越樂呵,只要有稍微風吹草動的一丁點喜事,就集體出動趁機熱鬧一番。

一位叔叔樂呵呵地招呼著,大學生回來了,大學生回來了。一位阿姨糾正著,現在是光榮的人民教師了。另一位阿姨插進來,還是泡泡厲害。不花爸媽一分錢就上了重點高中,大學四年之後不用爸媽費一丁點心思又找到了那麼好的單位……

泡泡笑笑地招呼著,腦子裡卻一片空白。這真的是一件喜事嗎?我怎麼沒有絲毫的興奮與喜悅?

這時,家裡的電話響起來了,媽媽故意誇張地說,哎呀,我家泡泡還沒到家,這個電話就響個不停,到家後,電話更是熱鬧得煩人。眉眼之間卻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看我家泡泡,多有人緣。電話是泡泡高中的死黨鹹魚打來的。她說:“你那破大學有什麼好呆的,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你那是什麼鬼大學吧,才把你那麼早就給嚇回來了?”和死黨說話就是這麼放鬆,雖是關心,可話來到嘴裡卻永遠是嘲笑譏諷,好在大家早就習慣這種“罵是親”的方式了。

鹹魚的電話告訴泡泡明天她們高中這群狐朋狗友要聚會。高中那班同學,當初只有一個上了公專,一個上了警校,結果大學畢業一回來,竟然有齊刷刷十幾個人在公安系統,泡泡和鹹魚也算是他們當中的另類,泡泡是老師,鹹魚去了銀行。

本來挺開心的一個聚會,泡泡的胳膊卻莫名地疼起來。難道是那天搬行李給扭著了,怎麼越來越疼?泡泡呲牙咧嘴地強忍著,第二天去醫院的骨科給上了一個藥餅,把整個胳膊吊了起來,泡泡戲稱自己為傷員。而這個傷員卻沒有因為這個藥餅而減少痛苦,相反地,兩天後痛苦嚴重地更厲害了,這回,泡泡慌了。

換了家醫院就診的時候,醫生在病例上寫上“帶狀皰疹”之後,讓泡泡左手叉腰,自己從藥櫃裡拿出一隻很粗的針,然後在泡泡的肩膀的關節上摸索,接著在關節的連線之處的一個骨頭縫,親自把針給扎進去。泡泡明顯地感覺到骨頭和針之間的摩擦感覺,“媽呀”,她無法控制地哭起來,那種疼,今生難忘。泡泡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長大以後,她還從來沒有在人前如此毫無顧忌地痛哭過。

說也奇怪,扎完之後,胳膊的疼痛明顯地減弱了。醫生說肯定是前一段時間太累了,近期要注意休息。泡泡心裡明白,累什麼呀,更多的應該是心情鬱悶而導致的。媽媽心疼地看著泡泡,讓你早點睡覺,你總是不聽。

當同學們陸續走上崗位的時候,泡泡還在享受著她這個上班之前的最後一個暑假。

她百無聊賴之際,善解人意的媽媽語重心長地對泡泡說:“其實教師這個職業對女人來說,挺好的。”泡泡最討厭這種陳腔濫調的,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呀!”媽媽開始細數了,“第一,穩定;第二,還有寒暑假;第三,還能照顧到家;第四,社會地位不錯;第五,收入不低……”如果不制止,媽媽估計還要說下去,彷彿教師是天底下最好的職業。“得了吧,別安慰我了。你也別說昧良心的話了。還收入不低呢。”泡泡與媽媽總是那麼沒大沒小,媽媽也早就習慣了。

“現在大學也畢業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