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在兩把玉鎖的同一個位置都刻有字跡,一處刻著“非爾不娶”,一處刻著“非君不嫁”。
“非爾不娶”龍飛鳳舞,字跡架框較大,圓潤中透著鋒芒,皇帝熟悉得很,是端木哲的字。
而寫著“非君不嫁”的,字型卻沉穩大方,瀟灑自如,不似女子所寫。
“這是落雲曦的字?”皇帝問。
君瀾風已經等不急了,大步行到皇帝身側,目光瞟去,心立時一緊。
非爾不娶,非君不嫁,好刻骨的誓言!
雖然明知那是曦兒的過去,可他還是忍不住醋意橫飛,臉容暗地裡都變了。
那雖然不是落雲曦現在的字型,可君瀾風只以為,落雲曦從前的字型就是這樣,現在只是換了一種風格。
“是不是,只要去落府一查便知。”端木哲勾唇一笑,十分自信,“曦兒的字,是本王教的,否則,以她的廢物之名,怎麼會識字寫字呢?這要查起來,也是有根據的。”
絕大多數人都信了端木哲的話,這等事,豈能拿來開玩笑?
顏國公面色發黑,不禁問道:“皇上,鎖上寫著什麼?”
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臉色略有陰沉,薄唇吐出來的字含著一抹無形的譏諷:“非爾不娶,非君不嫁。”
“嘶……”倒抽冷氣聲立即響起。
剛回殿的落飛穎就將這件事全聽去了,臉色迅速慘白,身形搖搖欲墜。
君瀾風死死看著那兩塊玉,如果那玉不是攥在皇帝手裡,他必定已經將它們砸個粉碎了!
非爾不娶?非君不嫁?一堆屁話,都見鬼去吧!
此時,眾人早已把杜晴煙的事拋向腦後,也根本沒注意到,杜學士悄悄抱起杜晴煙,準備離開。
落雲曦猛然衝了過去,冷身攔住兩人,臉色,如寒冬風雪。
雖然她不能說話,可不影響她矯健的身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她拉了回來。
“想走?”落雲曦動了動唇,無聲說道。
她說得極慢,絕大多數人都看懂了,離得較遠的人就算沒有看懂,也讀懂了落雲曦挑眉冷笑的表情。
“你想幹什麼?”杜學士緊著心問。
這件事,也明顯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落雲曦示意宮女將毛筆取來,欲要寫字。君瀾風卻走下臺階,與落雲曦並肩站到一起,問道:“杜大人,曦兒想知道,杜晴煙手中的九頭散去哪了?”
落雲曦眉頭一蹙,他倒是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
杜晴煙顫聲道:“我不知道,丟了。”
“丟了?那可麻煩了。”君瀾風薄唇微啟,“這毒藥若是丟在後宮,可不定害死人!來人,立即去宮中搜查!”
他看向杜晴煙的眼光再無往日的溫和,深邃無波的眸光湧出一線銳利。
情知會遭到詰難,端木哲早有準備,回答道:“曦兒被毒,本王惶恐之極,急著將九英草連著毒物銷燬了。”
他轉頭對皇帝道:“父皇,這是兒臣的不是!可兒臣待曦兒一片誠心,若真有他人加害曦兒,本王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不急,搜查毒藥的人還沒回來呢。”君瀾風淡漠地吐道。
半柱香後,一名御林軍匆匆跑進大殿,直接跪倒,叫道:“皇上,找到了!這是在哲王爺宮中找到的藥粉,屬下讓太醫驗過了,正是致人舌頭麻木、不能說話的毒藥!”
端木離快步上前辨認,驚震道:“這正是兒臣之前所制的九頭散,怎麼會在這裡?”
“這真是九頭散?是你制的?”皇帝陰冷著聲音問。
“千真萬確!五年前,兒臣曾遇一位中有九頭散的郎中,不治而亡,所以,兒臣才立志要研製出此毒和它的解藥。杜晴煙百般向兒臣求要此藥,說要防身所用,兒臣心一軟,便給了她。”端木離跪下來呈情,“這事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將毒藥隨意贈人!”
他說得在情在理。
“那這藥怎麼會在皇宮?難道說,杜晴煙弄丟了此藥,被哲王爺拾去了?”君瀾風立即接話道,“或者說,哲王爺自個兒也不知道宮中為何會出現九頭散?還是說,哲王爺適才忘記銷燬它了呢?”
端木哲心中大驚,怎麼還會有九頭散?他明明已經全部銷燬了!腦海內立時雪亮,這是端木離在栽贓他!
他心裡也又恨又悔,早知道杜晴煙這毒藥竟是從端木離那取來的,他怎麼著也不會用啊,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