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哲王,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身為罪臣,皇帝親口御旨,沒有聖意,十年不得回京!”
端木哲早就料到他會搬出這理由來壓自己,立即回嘴道:“本王是擔心父皇病情,一時著急,才會回京探望!身為兒子,這一點不算為過吧?”
君瀾風淡漠地一笑:“是,身為兒子,重視孝道,你確實沒有錯。但身為一名有過錯的王爺,你違令聖旨,潛回京城,殊不知你是打著孝道之名行謀反之實?本王完全可以就地正法,傳出去,不過是哲王回京,欲行不軌,被處決了而已!”
端木哲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君瀾風說得字字在理,他無法反駁。
半晌,他吐出一句:“父皇不會殺我的,你敢陰奉陽違嗎?”
“你看本王敢不敢呢?”君瀾風挑了挑劍眉,環視了下四周,面色沉穩,無一絲波動。
此時殿裡侍立著的多數都是養心殿的御林軍,可以說是皇帝的親信,但聽了君瀾風這明顯挑釁皇權的話語,他們竟然無動於衷!
端木哲的心立時墜了下去。
他想到了君瀾風會控制大權,可卻沒想到,連父皇也被他控制住了!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呢?”端木哲冷聲問道。
他心中其實劃過一絲懼意。
君瀾風該不會真的就將他暗殺了吧?
雖然他帶了不少力量過來,但縱然他們能闖進來救人,可自己的人頭卻也只在一瞬間,自己死了,什麼都沒了。
君瀾風看出了他的心思,勾唇一笑,眸光中掠過一絲輕蔑,吩咐左右道:“哲王擅回京都,違抗聖意!先將他囚禁起來,等皇上病好些再定奪!”
端木哲聽得不是就死,渾身一鬆。
這變化,沒能逃過君瀾風的眼睛。
“呵,哲王很怕死啊。”他淡淡吐出一句。
端木哲身體緊崩起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也不敢再開口了。
端木哲被帶下去後,九煞匆匆進來,低聲稟道:“王爺,無腸已經和小姐會合了。這是小姐給您的信。”
他說著遞上一封蠟封好的信,外面寫著“風親啟”三個行雲流水的大字。
站在一旁的飛羽瞄了一眼,看得清楚。
風?風?他差點風中凌亂了。
飛羽與九煞,交換了一個眼神,都低下頭掩住嘴角的笑意。
這世間,大抵也只有那人敢如此稱呼自家主子了!
君瀾風接過信,看到熟悉的字型,親暱的稱呼,前一刻的冷酷盡數融化,眉梢眼角都堆起了甜蜜的笑意。
真是讓九煞和飛羽兩人見識到了什麼叫百鍊鋼化繞指柔。
兩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對於他倆的離開,君瀾風絲毫不注意,百般期待、動作緩慢地拆開信。
入目的是一幅水墨畫,畫上繪著和月風格的房舍,應是落雲曦現在住的地方,下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君瀾風,你是沒良心的壞人!
這字寫得毫無章法,頓筆極多,墨也濃淡不均,看得出寫字者心緒毫不寧靜。
君瀾風彷彿看到落雲曦一手托腮,一手執著毛筆,趴在桌上,嘟著紅唇,埋怨地看著他。
心酸難忍,他攥著信紙的手輕輕顫動。
曦兒是在怪自己嗎?心酸之餘,是心房無盡的抽痛。
她的百般思念,千般怨責緊緊纏住他的心,令他恨不得扔下信紙,揚鞭策馬,立刻趕到曦兒身邊去,疼她寵她呵護她……
可是,他無法這樣做,他的肩上,還擔負著更重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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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風……”一聲嚶嚀,床上的女子翻了個身,慵懶地坐了起來,伸手擋住窗外照下來的刺目日光。
“這裡沒有瀾風。”
她對面,一名素衣女子停下手裡的刺繡活,抬起眼,笑盈盈地說道。
落雲曦的臉頰浮上兩片紅韻。
“你聽錯了吧?”她反駁了一句。
只因這裡陽光太過美好,而齊娉婷又是她最信任的人,落雲曦難得渾身放鬆。沒想到竟然一時嘴抽,在夢中本能地叫了聲君瀾風,難道她平常就那麼依賴那個破男人?
“曦兒害羞了!你跟君瀾風的事情還用瞞我嗎?”齊娉婷在她雙頰上點了幾點,笑道。
落雲曦微微揚起嘴角,不說話,細細打量女人。
現在,她正在江林府,和月國南方三大府之一。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