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騎一匹,牽一匹,迅速消失在四名御林軍的眼界中。
343、驚喜還是驚嚇
六天後。
九月秋風微涼,拂起枝葉零落成泥。
夜色中,天夜城外的官道上響起清晰有力的馬蹄聲。一匹高頭大馬自遠處呼嘯而來,踏浪絕塵,速度極快,如一支離弦的箭。
落雲曦雙腿夾緊馬腹,匍匐在馬背上,右手攥緊了馬韁繩,一帶馬頭,偏向道左旁一條小道。
看過天夜的地圖冊,她記得很清楚,這是條捷徑。從這裡迴天夜比從官道上回去至少要快兩個時辰妲。
而現在,時間對她來說很重要,因為她急需要休息。
從和月過來的六天內,她與無腸換馬不換人,一路奔來,只在打尖時休息一個時辰,其餘時間全在路上禾。
從和月帶過來的四匹千里馬也經不住他們這樣折騰,早就一命嗚呼了,現在落雲曦胯下的這匹良駒是在半路弄來的。
無腸所騎的馬腳力不如她,總是落後一些,落雲曦見已經到天夜境內了,所以沒再等他,只想快點進城。
在鄉間小路上賓士了一會兒,遠處赫然跳躍著燈火。
落雲曦放慢馬速,離得近了,入目處全是帳蓬。一座挨著一座,一撥靠著一撥,帳外點著的燈火,如黑夜中懸浮的螢火蟲,一眼望不到頭,宛若一條綿延數里的長龍。
七里營,隸屬天夜皇室直接統轄的軍營,便駐紮在此處。
所以,即使這裡有近道,敢抄的人也沒有幾個,而落雲曦就是其中一個。
“何人夜闖軍營?”呼喝聲在角落裡響起,兩個身著土黃色士服的青年士兵衝了出來。
月色下,這兩名士兵看到來的只有一人一馬,故而警惕的心一鬆,出來質問。
落雲曦看見角落裡擺著酒菜,猜想他們應是值勤人員,便直接亮出一塊令牌,清脆的聲音喝道:“中山王府上之人,煩請借道!”
這句話著實將兩名士兵嚇到了。
他們不禁瞪大了眼朝銀製令牌看去。
月光頗為淡薄,玉牌反射著光線,看上去有些模糊,但中間那個猙獰的鮮紅狼頭卻異常明顯。
血狼令牌!
“不可能吧?”一人嘀咕了一聲,上上下下將落雲曦打量一遍。
女子容貌普通,衣著凌亂,怎麼看都不像持有血狼令牌的人啊!
要知道,君家令牌有很多種,君瀾風自己的令牌卻只有一種,便是眼前這個雕刻著狼頭的銀製血狼令牌。
這種令牌,只有中山王身邊的四大暗衛及血狼暗衛能用,可大家都知道,這些人當中,沒有女性!
“你是血狼暗衛?”另一名士兵懷疑地問道。
“不是。”落雲曦解釋的力氣也沒有了,不耐煩地回答道,“血狼令牌,見牌如見中山王,還不讓開!”
兩名士兵互視了一眼,剛才開口發問的這個立即說道:“對不起,軍營重地,不容外人隨意進出,這事我們得報給長官!”
說完,他撒開腳丫子先朝相近的一座帳蓬跑去。
另一名士兵則牢牢盯住落雲曦。
女子背脊筆挺,薄薄的秋衫掩不住她柔美的身形,眼眸微眯,分明普通的容貌,卻讓人感到三分鋒利。
那座帳蓬的帳簾被掀起,幾名士兵簇擁著一名青年男子朝落雲曦這裡行過來。
待離得近了,落雲曦可以看到男子的衣著與其他人不同,肩上的軍銜也多了一顆星,應是這一小片地界內的管理者。
青年男子靠近了,仰起頭,打量了落雲曦幾眼,不動聲色地問道:“請問姑娘是中山王府什麼人?”
什麼人?
落雲曦微嘲地勾起唇。
她該說是什麼人呢?
“這位是我們隊長,老實回話!”先前的一名士兵挺起胸脯,喝了一聲。
見她沉默,青年隊長面上露出瞭然的笑意。
“姑娘說不出來,莫非是假冒的中山王府人?這令牌如果不是假的,多半是姑娘偷來的吧!”
落雲曦仍然沒答話。
她已經不想和這些人解釋什麼了,早知道君瀾風這破令牌竟然如此不管用,她索性直接等無腸一起了。
看現在這情況,還是得等無腸過來解釋吧,反正他也快到了,落雲曦便不急了。
見她不說話,青年隊長以為自己說對了,頓時得意起來,揹負著手踱了幾步,眼光在落雲曦那窈窕極致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