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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霍改放下筆,乖巧地笑著試探:“易老,大哥在京城的茶樓佈置得如何了?”

被喚作易老的老者詫異道:“東家打算在京城開茶樓?”

“你不知道?”霍改一臉純良,繼續套話。

易老揪著鬍子糾結:“不知道,坤城那茶樓還正請人佈置著呢,東家怎麼會想在京城開茶樓,人手都不夠。京城和坤城的茶樓可不一樣,不行,我得和東家說說去……”說罷便要撩開車簾。

霍改隔著小几就是一個餓虎撲食,一把拽住了正要喊人的易老,賠笑道:“哎,瞧我這破記性,您一說我才發現,之前我竟是把坤城記成了京城。”

易老坐回原位,點點頭:“我就說嘛,東家要開茶樓怎麼可能不知會我。”

霍改笑得訕訕,從車窗裡往外望去,看了看前面萬思齊的馬車屁股,心下卻是越加疑惑,既然坤城才是萬思齊的主戰場,那他拽著自己巴巴地跑京城去鬥茶到底是圖個啥?縱然在鬥茶大會上得了名頭,在坤城也未必能吃得開啊?而且在店還沒開張,名聲還未建起之時,就上趕著跑去告訴各家對手自己打算在茶界強插一手分杯羹那也得算是純屬找抽吧?

“大哥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在坤城開茶樓的啊?”霍改縮回頭,眯眯眼,又問。

易老的臉上出現幾許得瑟之意:“也就是前些日子。東家專程請了小老兒,一起在坤城盤的店,做的準備。要說,東家這半路出家的,請咱還真是請對了,小老兒這輩子沒啥拿得出手,只有在茶上還算略知一二。”

霍改順勢恭維道:“您老那要叫略知一二,那這世上就沒人敢說懂茶了。”

易老被霍改一個馬屁拍得頗為舒坦,撫須道:“哪裡哪裡,不過三少你只要在這一路上認真跟老夫學,在鬥茶會上露個臉還是手到擒來的。”

霍改拿起紙筆,作洗耳恭聽狀。

於是鬥茶一對一輔導繼續……

半個月後,霍改一行人平安抵達京城。萬思齊尋了間客棧,定下三間房,他和霍改一間,易老一間,兩個僕從兼車伕一間。

炎熱的風裹挾著遠處街市的喧鬧,在窗前抖落成模糊的雜音。霍改靠著窗欞,如墨的長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背後,在素白的單衣上,浸染出一片曖昧的水色。

“當心著涼。”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如落木蕭蕭,簌簌地跌在心頭,覆蓋了一層又一層,遮了所有心竅。

萬思齊一手攬了霍改的發,一手拿著帕子將發上的水細細碾幹。“三天後便是鬥茶大會,你準備得如何了。”

“易老說我可以出師了。”霍改開口,語氣裡滿是邀功之意。

“那鬥茶令?”萬思齊潑冷水。

霍改面色一僵,吶吶道:“我還沒準備。”

“可要我幫忙?”萬思齊隔著帕子揉霍改的頭。

霍改舒服地眯起了眼,軟軟回答:“好。”

萬思齊自懷中掏出張紙,塞到霍改手中:“這上面有一詩一詞一歌一賦,你將其背下,到時應當足以應付。”

霍改拿起紙看了看,喲呵,這不是萬思齊的字麼。於是隨口問道:“這是你寫的?”

萬思齊搖頭:“不,這是我私下找人寫的。”

介於霍改和自己初見面時,在行酒令上那令人髮指的造詣。為防止悲劇重演,萬思齊很有先見之明地給霍改找了個槍手。

“哦。”霍改點點頭,笑納了。天下文章一大抄,文章堪剽直須剽。

“擦好了,晌午想吃什麼?”萬思齊收起帕子,拿了一旁的木梳,將直順的長髮一梳到底。

霍改盯著不遠處的街市垂涎三尺:“我想去街市上逛逛,吃點京城小吃,你去不去?”

萬思齊取了髮帶,將霍改的頭髮鬆鬆繫住,低笑一聲:“我不去,誰幫你給錢。”

霍改披上外衫,衝萬思齊招招手,作一擲千金狀:“走,今兒中午我請客,饅頭管飽!”

半個時辰後,霍改左手一串油果子,右手一串糖葫蘆,吃得滿嘴糖漬油光。嚥下嘴裡的半顆油果子,霍改拿竹籤指指不遠處的一個攤子,道:“哥,那兒有酒釀湯圓!走,我請你!”

萬思齊任命地拿著霍改的兔毛錢包去排隊,請客的人是大爺,哪怕這人請客的原則是“買一串糖葫蘆,請你吃一顆”也一樣。

霍改優哉遊哉地跟在萬思齊後邊兒,不時在街旁的攤子上駐足,收集古風文素材。

“你這美女圖挺多的啊。”霍改走到一個畫攤前,看著畫上的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