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格)中,同時還看看所羅門?麥蒙的評論,後者間接地拆解著馬堡學派的哲學家們。可是過了會兒,大概二十分鐘或者兩個小時後,我的腦子開始茫然起來,在那種空白狀態,烏里塞斯?利馬的臉,剛來的這個人的臉開始浮現出來,雖然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但是我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讓他的五官特徵準確浮現出來,我說不上具體用了多久,似乎烏里塞斯的臉在燈光下變得更黑了而不是更白。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部荒野偵探(61)
我出去時發現他攤在一把扶手椅裡睡著了。我站著看了他一會兒。我又回到自己房間想專心學習。我辦不到了。我本來要外出,但撇下他一個人似乎不合適。我考慮叫醒他。我想也許該學他的樣子也去睡一覺,但我又很擔心或者難為情,我說不上是哪種情形。最後,我從書架上拿起一本納託普的《人文侷限的宗教》,坐在沙發上面面對他讀起來。
大約十點時克勞迪婭和丹尼爾回來了,我兩腿發麻全身疼痛。更糟糕的是,我剛才讀過的東西不知所云,不過看見他倆進門時我試圖把手指舉到嘴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也許是因為不想在克勞迪婭和丹尼爾開口說話之前擾醒烏里塞斯,也許我已經習慣了聽他沉睡時節奏穩定的呼吸聲。可是猶豫了幾秒後,克勞迪婭看見烏里塞斯在扶椅裡時,一切都徒勞了。她上來就罵聲他媽的或者哇噻之類的話,因為雖然克勞迪婭生於阿根廷,但十六歲時又來到墨西哥,內心深處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墨西哥人,或者她聲稱如此,誰知道呢。烏里塞斯慢慢醒過來,他第一眼就看到克勞迪婭在離自己不足一尺的地方微笑著,接著又看見了丹尼爾,丹尼爾也在微笑。真是喜出望外。
那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慶賀他的光臨。起初我說實在不能去,我得讀完馬堡學派的東西,但克勞迪婭不許我缺席。想都別想,諾爾曼,不要另搞一套。晚飯吃得很開心,雖然我很害怕。烏里塞斯給我們講了他的冒險經歷,我們全都笑個不停,他或許主要是對克勞迪婭講,但無論給我們講的故事實際上有多悲傷,用如此充滿魅力的方式講出來,逗得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在那個時候你只能大笑。後來我們沿著阿洛左羅夫大街步行回家,深深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和丹尼爾走在前面,拉開很長一段距離,克勞迪婭和烏里塞斯在後面聊天,彷彿又到了墨西哥城,在這個世界上他有的是時間。丹尼爾讓我別走得這麼快,問我幹嗎這麼匆忙,我馬上改變話題,問他最近在幹嗎,然後告訴了他對那個瘋狂的老所羅門?麥蒙的第一感覺,想盡一切辦法延緩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害怕那個時刻。要是能躲掉那個晚上我該多開心啊。我多想這樣。
回到房間後我們還有時間喝杯茶。後來丹尼爾看著我們三個說他要去睡覺了。聽到他關上門後我也說要去睡覺了,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我熄了燈躺在床上,聽到克勞迪婭跟烏里塞斯聊了會兒。接著門開了,克勞迪婭開啟燈,問我明天有沒有課,然後開始*服。我問她烏里塞斯?利馬睡哪兒。沙發上,她說。我問她都跟利馬說了什麼。她回答什麼也沒說。我也脫了衣服上床,緊緊閉上雙眼。
兩個星期裡,一種新的秩序開始盤踞我們的屋子。至少我感覺是這樣,也許以前太為瑣事傷腦筋了,沒有注意到。
克勞迪婭先是試圖對新情況不理不睬,最終也與現實妥協了,說開始感覺很壓抑。第二天早上,烏里塞斯跟我們在一起,趁克勞迪婭刷牙的時候說愛她。克勞迪婭說已經知道了。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你,烏里塞斯說,我來是因為愛你。克勞迪婭回答說他可以寫信。烏里塞斯備受鼓舞,寫了一首詩,吃午飯時讀給克勞迪婭聽。我衝動地從桌邊站起,不想聽,克勞迪婭讓我待著別動,丹尼爾也懇求了一次。那首詩基本上是關於一個地中海城市的片段的集子,我猜這個城市就是指特拉維夫,詩裡還寫到一個流浪漢或者乞討詩人。我覺得挺美,也如實向他這樣說了。丹尼爾表示贊同。克勞迪婭好一陣不說話,表情若有所思,後來她說我們講得對,自己要能寫出這麼漂亮的詩就好了。頃刻間我想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大家可以和平共處,我主動提出買一瓶葡萄酒。但克勞迪婭說明天一起來就得去大學,十分鐘後她關起門來躲進我們的房間。我和烏里塞斯、丹尼爾聊了會兒,又喝了杯茶,然後各自回屋。大約三點時我起來上衛生間,我踮著腳穿過起居室時聽到烏里塞斯在哭泣,我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我在這裡。我猜他臉朝下趴著。從我站著的那個角度看,他在沙發上好像只是一段身子,一截蓋著條毛毯和舊大衣的身段,一個堆積物,一個肉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