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希臘語的路加會糾正這個錯誤,但是路加懂希臘卻不懂猶太世界,他也許以為駱駝透過或者沒有透過針眼是希伯來或者亞拉姆語源中的諺語。有趣的是,據烏里塞斯說,這個錯誤還有其他來路,據偉大的教授品徹思?萊皮德(克勞迪婭說什麼名字啊),法蘭克福大學的希伯來和亞拉姆語學者說,在加利利人的亞拉姆語中有些諺語,用名詞gamta指船的纜繩,如果某個子音字母書寫潦草,這在希伯來和亞拉姆語手稿中很常見,很容易被當成Gamal或者Camel[2]Gamal是希伯來語、camel是英語的“駱駝”之意。[2],特別是考慮到在亞拉姆語和古希伯來語中母音字母是不用寫出來的,只好透過推理來確定。所以,我們看到的是,克勞迪婭說,烏里塞斯說過,沒有多少詩意卻更為真實的寓言。船纜或者粗繩穿過針眼要比一個富人進入天堂容易得多。他究竟更喜歡哪個寓言呢?丹尼爾問。我們兩個都知道答案,但就等著克勞迪婭說出來。當然是有錯誤的那個了。 。 想看書來
第二部荒野偵探(65)
一個星期後,我們收到利馬從希伯侖寄來的明信片。後來又收到從死海邊的某個地方寄來的一張。第三張明信片發自埃拉特,告訴我們他在一家旅館找到了當服務員的工作。此後很長時間,我們就什麼訊息也聽不到了。說實話,我知道服務員的工作他也不會幹太久,我知道漫無目的地在以色列轉悠而口袋裡沒有一分錢可能相當危險,但我對別人什麼也不說,不過我認為丹尼爾和克勞迪婭都很清楚這點。有時我們在吃晚飯的時候會聊到他。你覺得他在埃拉特幹嗎呢?克勞迪婭問。他在埃拉特可走運了!丹尼爾說。我們下週去看看他吧,我說。很快我們就巧妙地轉換了話題。當時我正在讀維特根斯擔的《邏輯哲學論》,我看到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突顯了自己的虛弱感。我記得自己病了,在床上待了好幾天,從來都很敏感的克勞迪婭把《邏輯哲學論》拿走,藏在丹尼爾的屋裡,給我換上一本她喜歡讀的小說,法國人阿欽博迪寫的《無盡的玫瑰》。
一天晚上,我們正吃飯的時候,我開始想起烏里塞斯來,而且幾乎沒有覺察到幾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怎麼了?克勞迪婭問。我說,如果烏里塞斯生病了,沒有任何人照顧他,就像她和丹尼爾照顧我那樣。然後我又感謝了他們,情緒低落極了。烏里塞斯壯實得像……疣豬,克勞迪婭說,丹尼爾笑了。克勞迪婭的話,以及她的微笑,很傷我,我問她是不是變得對一切都麻木不仁了。克勞迪婭沒有回答,開始給我做檸檬茶。我們都詛咒烏里塞斯該死!我大聲說。丹尼爾叫我別誇張了,這時我聽到了克勞迪婭手指拿著的勺子的聲音,它在杯子裡碰撞著攪拌著,在調勻液體和蜂蜜,後來我實在無法忍受了,請她,求她在我說話時望著我,因為我是在跟她而不是丹尼爾說話,因為我要她而不是丹尼爾給個解釋或者安慰我一下。這時克勞迪婭轉過身,把茶放在我面前,坐在她常坐的那把椅子裡說,你要我說什麼?我覺得你這樣說話太瘋了,那些哲學在影響著你的大腦。丹尼爾好像說了聲我的天,是啊,最近兩個星期來你埋頭在維特根斯坦、柏格森、凱澤林(坦率地說我不知道你怎麼能忍受得了此人)、皮科?德拉?米蘭多拉,那個叫路易斯?克勞德的傢伙(他是說路易斯?克勞德?德?聖一馬丁,《充滿激情的人》的作者),還有瘋狂的種族主義者奧托?魏寧格,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你甚至都不碰一下我給你看的小說,克勞迪婭補充了一句。這時我犯了一個錯誤,問她為什麼如此麻木。克勞迪婭盯著我時我才意識到把事情弄砸了,但為時已晚。克勞迪婭開始發話時整個房間都動搖起來。她說我永遠不許再這樣說。她說我再這樣說我們的關係就斷了。她說不太擔憂烏里塞斯?利馬的異常行為並不表明麻木。她說她哥哥死在阿根廷,可能遭到警察和軍人的拷打折磨,而且非常嚴重。她說,哥哥加入人民革命軍部隊,相信整個美洲大陸需要來一場革命,那是很嚴肅的。她說,如果她或者家人在那場危機中都在阿根廷的話,現在可能全都死了。她說完這一切後開始哭起來。所以,我們兩個才能在一起,我說。我們沒有像我喜歡的那樣擁抱在一起,而是在桌子下面握著手,這時丹尼爾提議出去走走,但克勞迪婭叫他別犯傻了,我還生著病呢,我們最好再喝點茶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部荒野偵探(66)
一個月後,烏里塞斯出現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個大塊頭的傢伙,差不多有六英尺半高,衣衫襤褸,是烏里塞斯在比爾舍巴認識的奧地利人。我們安排兩個人在起居室裡住了三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