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爾、喬伊斯?曼索爾、瑪麗蓮?摩爾,還有一串我記不住的名字。我想,這些都是20世紀的女權主義者。她還提到胡安娜修女。

“她是個墨西哥詩人。”我說。

“也是個修女。我很瞭解。”魯佩說。

11月17日

今天我去芬特家了,潘喬沒有隨行。(我已經不可能整天跟著潘喬轉了。)可是,走到大門口時我卻緊張起來,擔心瑪麗亞的父親會把我趕出去,擔心不知道如何對付他,擔心他會揍我。我沒那個膽量按門鈴,於是就在小區隨便走了會兒,心裡想著瑪麗亞、安格麗卡、魯佩和詩歌。同時,我卻無意中想起了叔叔和嬸嬸,然後想了想自己的一生。我昔日的生活看上去似乎既開心又空虛,我知道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這個決心下得我心情痛快極了。接著我迅速掉頭向芬特家走去,按響門鈴。芬特先生出來開門,打了個手勢好像在說稍等片刻,我這就來了。後來又看不見他了,大門留了一道縫。過了會兒,他又出現了,從前院穿過來邊走邊捲袖子,臉上帶著痛苦的笑意。其實,他的狀態好多了。他一把開啟大門,說你是加西亞?馬德羅吧?然後就握我的手。我說你怎麼樣啊,先生,他說就叫我基姆吧,別叫先生了,在家裡我們別來這種繁文縟節。我一時沒明白過來他要我叫什麼,我說叫吉姆?(我剛讀了魯迪亞德?吉普林的作品)他說不是,叫基姆,是加泰羅尼亞語對華金這個名字的簡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24)

“那好吧,基姆,”我露出輕鬆甚至開心的笑容說,“我叫胡安。”

“不,我還是繼續叫你加西亞?馬德羅吧,”他說,“大夥都這樣叫你的。”

我跟他從院裡穿過去(挽著我的胳膊)。他鬆開胳膊之前說瑪麗亞把昨天的事兒都告訴他了。

“我很欣賞這點,加西亞?馬德羅,”他說,“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整個國家都在沉淪,我不知道我們如何是好。”

“我不過是做了誰都會做的事。”我試探性地說。

“甚至連年輕人,理論上是我們變革希望的年輕人,都正在淪為吸毒者和*。這些問題根本沒辦法解決,革命是惟一出路。”

“我完全贊同,基姆。”我說。

“我女兒說你表現得像個紳士。”

我聳了下肩膀。

“她有一些朋友——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結交,你會見到他們的,”他說,“在某種意義上,我倒不為這個煩惱。你需要結識三教九流的人。有時你得親自體驗一下現實的險峻,不是嗎?我想這話是阿方索?雷耶斯[1]阿方索?雷耶斯(Alfonso Reyes,1889—1959),墨西哥作家、詩人、文學評論家。1914年後多次出任墨西哥駐歐洲和拉丁美洲國家的外交使節。[1]說的。可能不是他說的。但有時瑪麗亞做得太過了,不是嗎?我沒有批評她這樣做的意思,不是批評她親身在現實中去歷練,應該歷練自己,而不是暴露自己嘛,你覺得呢?因為歷練過頭就有成為犧牲品的危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同意我的觀點。”

“同意。”我說。

“尤其是如果你交往的朋友,他們——怎麼說好呢——都有‘吸引力’的話,就可能淪為現實的犧牲品,你說對嗎?天真無邪的人很容易招來麻煩或者引來惡棍。你同意這樣說嗎,加西亞?馬德羅?”

“完全同意。”

“比如那個魯佩,你們倆昨天見到的那個姑娘。我也認識她,相信我,她來過這裡,上過我家,在這兒吃過飯,還跟我們住過一兩個晚上。我不是誇張,就一兩個晚上,可那姑娘有不少毛病,是吧?她引來很多麻煩。我說的‘吸引力’就是指這個意思。”

“我明白,”我說,“像塊吸鐵石。”

“正是這個意思。如果這樣的話,吸鐵石吸引來的可能是壞東西,很壞,可是瑪麗亞太年輕了,意識不到這點,看不出危險,她還需要幫助。要幫助有需要的人。她從不考慮可能會捲入危險。一言以蔽之,我女兒需要自己的朋友或者熟人讓她放棄目前的這種生活。”

“我知道你在說誰了,先生,噢,基姆。”

“你知道我在說誰了?我在說誰呢?”

“你在說魯佩的皮條客。”

“太好了,加西亞?馬德羅。你可說到點子上了:他是魯佩的皮條客。魯佩對他意味著什麼呢?是他的謀生手段,他的職業,他的辦公室,一句話,他的工作。一個人丟了工作會怎麼樣呢?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