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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

瞬間我們三個人陷入提心吊膽或者沉悶的默然之中,瑪麗亞?芬特甚至都不看看我和潘喬,但我偶爾看一眼她和水彩畫(或者說得準確些是偷著瞧一眼她和水彩畫)。潘喬?羅德里格斯好像對瑪麗亞或她父親的敵意完全無動於衷,專心地瀏覽著屋裡的書籍,嘴裡還哼著歌,據我聽來這首歌與比莉?郝樂黛正在唱的那首歌毫無關聯,安格麗卡出現後僵局才算打破,這時我才明白了潘喬的心思(他也是想摘掉安格麗卡這朵鮮花的男人之一),我對芬特先生的苦衷若有所悟,不過說實話,對我來說貞操這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我自己還是個處子,如果把布里吉達的*也算做一種*行徑的話,那我可就不“處”了。可是,那能算是跟女人*了嗎?如果我同時也舔了她的*,能說我們事實上做了愛嗎?為了不再守身如玉,如果一個男人把他那玩意兒插進一個女人的*而不是她的嘴巴、屁股或者腋窩,才算真正做了愛嗎?要說真正做了愛,非得射了精才算數嗎?所有這些東西理論起來真是太複雜了。)

但是,我剛才說了,安格麗卡來了,從她對待潘喬的態度判斷,顯然(至少在我看來)他跟這位折桂詩人有羅曼蒂克的跡象。他把我介紹完畢後就再次把我冷落在那裡了。

潘喬和安格麗卡豎起一道屏風把房間劃成兩半,然後兩個人就坐床上了,我聽到他們開始竊竊私語。

我走到瑪麗亞跟前,恭維水彩畫如何之好。她連頭都沒有抬。我又試了另一個策略:我談起本能現實主義和烏里塞斯?利馬和阿圖羅?貝拉諾。我還把眼前那幅水彩畫當做一幅本能現實主義的作品分析了一番(屏風那邊的竊竊私語讓我越來越緊張,到了心驚肉跳的地步)。瑪麗亞?芬特終於看著我笑了:

“我才不屑於那些本能現實主義者呢。”

“可我想你大概也屬於這夥的成員吧。我是說這個流派。”

“你在開玩笑吧?如果他們別取這麼個噁心的名字我沒準會加入這個團體……我是一個素食主義者。跟內臟之類的本能之物沾邊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噁心。”

“那你願意管它叫什麼呢?”

“哦,我不知道。也許會叫墨西哥超現實主義派吧。”

“我想庫埃納瓦卡已經有一個叫墨西哥超現實主義派的團體了。我們正努力在全拉丁美洲範圍發起一場運動。”

“在拉丁美洲範圍?拜託!”

“嗯,這是我們的長圖遠謀,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

“你是誰呢?”

“我是利馬和貝拉諾的朋友。”

“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啊?”

“我是不久前才認識他們的……”

“你是阿拉莫詩歌班上的那孩子嗎?”

我的臉色紅起來,可我搞不清楚究竟為什麼要臉紅。我承認是在詩歌班上認識的。

“這麼說來庫埃納瓦卡已經有墨西哥超現實主義派了,”瑪麗亞若有所思地說,“也許我應該去庫埃納瓦卡生活。”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15)

“我在《至上報》看過報道。那是些搞繪畫的老人們的組織。我想是群旅行家吧。”

“莉奧諾拉?卡林頓就住在庫埃納瓦卡,”瑪麗亞說,“你不想談談她嗎?”

“嗯,不想。”我說。我還不知道莉奧諾拉?卡林頓是誰呢。

這時我們聽到了呻吟聲。我立刻斷定那不是愉悅的而是痛苦的呻吟。這時我忽然想起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屏風背後傳來響動。

“沒事兒吧,安格麗卡?”瑪麗亞說。

“我挺好的。去散會兒步吧,帶上那個傢伙跟你一起去吧。”安格麗卡?芬特用悶聲悶氣的聲音回答說。

瑪麗亞懊惱和不耐煩地把畫筆朝地板上一擲。我從地板磚上的墨跡判斷妹妹懇求擁有點小小隱私的要求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跟我來。”

我跟著她來到後院一個隱蔽的角落,一面藤蔓覆蓋的高牆旁邊擺著一張桌子和五把金屬椅子。

“你覺得他們會……”我說完立刻就對自己的好奇感到後悔了,我本來還指望她也有這份心思呢。幸運的是,瑪麗亞氣憤得沒有太留心我的話。

我們誰也不吭聲地坐了會兒。瑪麗亞輕輕地敲擊著桌子,我好幾次把腿蹺起又放下,很投入地忙著研究院子裡的花花草草。

“行了,你還在等什麼啊?給我讀幾首你的詩。”她說。

我讀啊讀,最後讀得一條腿都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