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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識的惟一喜歡摟男人肩膀而不是腰的女人——然後頗有風度地幫我解圍,我是說然後跟我一起揚長而去。”

“她過來了嗎?”

“過來?沒有,至少沒有在你所謂的意義上過來。我倒是看見她了。她的頭在一群狗屁人物的腦袋和肩膀上方露了一秒鐘。”

“她究竟有所表示沒有?”

“什麼破錶示都沒有。”

“也許她確實沒有看見啊。”莫克特蘇馬說。

“她當然看見我了。她看到了我的眼睛裡,但她就是這樣。你知道怎麼回事,有時她盯著你,卻好像沒有看你,有時她能看穿你。後來她就沒影兒了。於是我心裡對自己說,你失去了這個人,朋友。還是悄悄離開,別再招人眼目了。這次我是真的想走了,我就要走出去時,瑪麗亞的那婊子媽媽向我衝來,我以為這女人會踢我的卵蛋,或者至少會抽我。當時我想,很好,撤退得挺有序的,我最好還是跑吧,可就在這時,那婊子湊近我好像要吻我或者咬我,猜猜她對我說什麼了……”

羅德里格斯兄弟一言不發。毫無疑問他們早已知道。

“她侮辱你了?”我猶豫不決地問。

“她說:真替你害臊,真替你害臊。就這麼句話,她說了至少十遍,距離我只有一寸之遠。”

“真是難以置信,那巫婆居然生出瑪麗亞和安格麗卡。”莫克特蘇馬說。

“離奇的事兒多著呢。”潘喬說。

“你現在跟她還是情人嗎?”我說。

盧西歐斯?思肯聽到我的話了,卻沒有回答。

“你們多久做一次愛?”我問。

“我都記不得了。”思肯說。

“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潘喬說。

“我不知道,只是好奇。”我說。

那天我很晚才離開羅德里格斯兄弟家(我跟他們一起吃了午飯、晚餐,甚至還能在那裡過夜,他們實在太慷慨了)。我在走到起義者大道公共汽車站時,忽然覺得對家裡等待我的那場漫長、複雜的討論而言,自己的感情還沒有堅韌到足以應付的程度,再說我也沒有那個興致。

我應該搭乘的公交車一輛接一輛地駛過去,最後我索性從自己坐著想事、看車(或者說觀察著打在我臉上的車燈)的路邊站起來直奔芬特家。

我到那裡之前先打了個電話。胡吉託接的電話。我告訴他找姐姐。片刻後瑪麗亞過來接電話。我說想見她。她問我在哪兒。我告訴她在附近的波波卡特佩特爾廣場。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37)

“再等幾個鐘頭,”她說,“然後再來。不要按門鈴。從牆上翻過來,儘量悄無聲息地過來。我會等著你。”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差點告訴她我愛她(但還是沒有說出來),然後就掛了電話。因為我沒有錢上咖啡店,就在廣場待著,坐在一個條椅上寫日記,還讀了潘喬借給我的一本塔布拉達[1]塔布拉達(Jose′ Juan Tablada,1871—1945),墨西哥詩人,1900年曾到日本訪問,後來第一個將日本俳句引進西班牙詩壇。[1]的詩集。兩個小時剛過,我就立刻起身向科裡馬大街走去。

我跳牆前先打量了一番道路兩邊,然後撐到牆頭,跳了下去,儘量不要踩碎了芬特夫人(或者用人)在花園這一側栽植的花花草草。我在黑暗中向小房子走去。

瑪麗亞在一棵樹下等著我。我還來不及說話,她就吻住我的嘴,把舌頭伸進我的喉嚨。她的嘴裡散發著香菸和貴重佳餚的味道。我的嘴裡是香菸和廉價食物的味道。不過兩種食物的味道都挺好。我的恐懼感和悲傷頃刻間化解。我們沒有去小房子,就在那裡做起愛來,就站在那棵樹下。這樣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發出的聲音。瑪麗亞咬著我的脖子。小房子裡安格麗卡睡得很沉,或者假裝睡得很沉,我們又做了一次。後來我從床上起來,感到渾身疼痛,我知道,如果說出我愛她,疼痛就會立刻消失,但我什麼也沒說,我找遍每個角落,想看看是不是有巴里奧斯和那個叫帕特森的女孩睡著,然而除了芬特姐妹和我沒有別的任何人。

後來我們又說了會兒話,安格麗卡醒來了。我們把燈開啟,三個人一直聊到很晚。我們聊了詩歌、已故詩人勞拉?達米安、用她的名字命名的詩歌獎、利馬和貝拉諾計劃出版的雜誌,聊到埃內斯托?桑?埃皮法尼奧的生活,還聊到胡蘭坎?拉米雷斯[2]胡蘭坎?拉米雷斯(Huracán Ramírez),1952年一部墨西哥摔角電影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