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括年輕的貝拉諾和他的八個朋友,其中有兩個漂亮女孩,很不幸我忘了她們的名字,然後還包括我),可是,既然我想到了此事就不妨說一說,這是那天晚上發生的惟一離奇的事兒,他們拿起錢又還給我,我把錢放回桌上,他們又還給我,後來我說,孩子們,我跟學生們出去喝酒或者可樂(哈哈),我從不讓他們付賬,我動情地(我愛我的學生,想當然地以為他們會回饋這份感情的)發表了一番小小演說,可他們卻說:想都不要想,先生,就這樣:想都不要想,先生,那一剎那,我破譯(如果我能夠的話)這個含義豐富的句子時,觀察著他們的臉,七個男孩和兩個漂亮女孩,我想:不,他們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學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其實當時他們那麼彬彬有禮,那麼善良,可我還是這麼想。

第二部荒野偵探(24)

我把錢收回錢夾,他們中的一個人付完賬,然後我們就出去了。夜色很美,完全沒有了白日車輛和人群的擠撞,我們朝我住的賓館方向走了會兒,像是沿著大街漂流,很輕鬆就走了很遠,我們前行(可是去哪裡呢?)途中,有些孩子開始道別,握握我的手就走了(他們跟朋友道別的方式不同,或許只是在我看來如此),這夥人一點一點地稀少起來,期間我們還一個勁地聊著,我們聊啊聊,或許現在想來,可能沒有聊那麼多,我應該說我們想啊想,可我不信,晚上那個時候不會有人使勁思考什麼的,身體已經在乞求休息了。忽然只剩我們五個人毫無目的的在墨西哥城的大街上漫步了,也許是在深深的沉默中,在一種龐德式的沉默中漫步,雖然這位大師是最不肯沉默的傢伙,難道不是嗎?他的語言就像某個部落的語言,不懈地探索著事物的本質,不斷探究著,講述著一切故事。然而它們又是被沉默限制住的語言,被沉默一點點地消融掉,不是嗎?後來,我覺得該睡覺休息了,我叫了一輛出租,然後跟大家道別。

利桑德羅?莫拉萊斯,科默西奧大街,莫雷洛斯花園前,阿斯坎頓區,墨西哥城聯邦區,1977年3月。

是厄瓜多的小說家巴爾加斯?帕爾多介紹我認識阿圖羅?貝拉諾的。這是一個隨心所欲之人,我出版社的一個審稿編輯。一年前,這個巴爾加斯?帕爾多勸我說出版社值得資助發行一本雜誌,這本雜誌可以發揮墨西哥和拉美最好作家論壇的作用。我聽了他的勸誘,馬上動手實施。他們給了我一個榮譽主任的頭銜,巴爾加斯?帕爾多和他的若干羽翼自任為編委會成員。

這本雜誌的計劃,至少他們向我兜售的計劃是推介出版社的書籍。這是最主要的目標。第二個目標才是辦一本高質量的文學雜誌,要能夠很好地反映出版社的水平,內容和撰稿人都要代表出版社的水平。他們跟我提到胡里奧?科塔薩爾、加西亞?馬爾克斯、卡洛斯?富恩特斯、巴爾加斯?略薩,這些都是拉美文學的閃耀明星。我從來都很謹慎,雖然還不能說是多疑,我告訴他們,能拉到伊巴奎恩依迪亞、莫特羅索,何塞?埃米里奧?帕切科、蒙西瓦伊斯、埃萊尼塔?波尼亞托斯卡我將很高興。他們說當然可以啊,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求著想在我們的雜誌上發表作品。好吧,讓他們求吧,我說,那我們就好好幹,但別忘了主要目標:宣傳出版社的產品。他們說,那肯定沒問題。這個理念將會在每一頁或者每隔幾頁中體現出來,用不了多久這份雜誌也會贏利的。我說:先生們,我就把它的命運交給你們了。在第一期雜誌上,誰都可以親眼看到,根本沒有科塔薩爾、加西亞?馬爾克斯,甚至何塞?埃米里奧?帕切科的影子,但我們發了篇蒙西瓦伊斯的散文,在某種意義上算是救了這一期,另外,還有一篇巴爾加斯?帕爾多自己寫的文章,還有一篇他的朋友、阿根廷流亡作家的散文,兩篇從即將出版的長篇中選摘出來的片段,一篇巴爾加斯無人問津的同鄉寫的短篇小說。當然還有詩歌,而且詩歌的量很大。評論部分,至少我覺得沒有什麼可反對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我們的新書評介上,總體上很不錯。記得看完這期雜誌後,我跟巴爾加斯?帕爾多聊天時說:我覺得詩歌太多了,詩不好賣啊。我記得他回答說:你說的不好賣是什麼意思呢,利桑德羅先生,他說,瞧瞧帕斯和他辦的雜誌。行了,巴爾加斯,我說,帕斯是帕斯,這有點奢侈,我們別人負擔不起。我沒有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讀過帕斯的雜誌了,我也不想糾正使用了“奢侈”這個詞,我無意用它來描述詩歌事業,而是指帕斯那無聊的刊物。說到底,我認為發表詩歌不是個奢侈的問題,而是徹頭徹尾的愚蠢。不過,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巴爾加斯?帕爾多又出了第二、三期,然後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