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存在。”
“不,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選擇出家的。”他痛苦地說,“你不明白。”
“說到我明白為止!”
“你讓我從何說起。萬事荒唐皆無妄!我自認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如果知道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棄她而去。”
“你口中的‘她’指的不是何穎?”
“不,我說的是麗珠。”
“麗珠是誰?”
“一個我曾經深愛的女人。”
“後來發生了什麼?”楚聞娟追問。
“自殺——她無法容忍我的不忠。”
“她知道了你和何穎之間的事?”
藏普之垂下了頭,許久才吐出一句:“不光是何穎。”
“還有搞頭的嘛!”都沛沛說,被楚聞娟打了一拳。
“上個週六的晚上你有沒有離開寺院?”
“三年前我來到這裡,就不曾離開過。”
“我相信你。不過看你三年的修行依然六根未淨,還須加倍努力呀!”她說,“我很好奇,出於私人理由,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保持緘默——難道你不想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今茲而往,生分已盡。”
楚聞娟用力點點頭:“好,好,雖然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但從字面理解也知道你已打定主意了。人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走到今天這步也算是你的造化。我勸你好自為之,千萬不要對佛祖也像以前那樣三心二意了。告辭。”
“願上帝與你同在!”都沛沛說。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十六章 槍殺?
‘大師’說:“此生就是來解謎的,人生的吸引力主要由懸念構成。”楚聞娟的人生,從選擇這份工作就充滿懸念,卻沒發覺對誰產生過哪怕一丁點兒的吸引力。樂逸天低頭看了多久報紙,她就抬頭看了他多久。幸福小得微不足道,對她來說卻已經足夠了——現階段。
“子彈指紋鑑定報告上說,殺死何穎的子彈不是從你們找到的手槍裡射出的,因為彈頭上的痕跡與兇器膛線不吻合。”樂逸天說,“我哥昨天回來得晚,沒有打攪你。”
“什麼是子彈指紋?”
“它是前些年由幾位美國人發明的驗槍技術。他們用顯微鏡觀察膛線與彈頭接觸時留下的痕跡,可以透過比較判定子彈是不是從被檢驗槍支射出的。蘇格蘭場已經將這種技術應用於案件偵破,沒想到公共租界也有了。”
楚聞娟“哦”了一聲,點了個“原來如此”的頭。
“我的話有語病,你發現了沒?既然兇手不是用這把手槍殺人的,當然就不能稱之為‘兇器’。這是條重要線索,說明兇器另有其槍。”
“不久前我才確認手槍只有石中謹接觸過,對他有利的檢測報告這麼快就出來了。真的很及時喲!”
“你懷疑有假?”
“不。從人們固有的思維方式分析,石中謹決定有把手槍藏入汽車的必要,那麼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做手腳。保護自己的決心可以陡然激發出一個人的智商潛能,但行事的方法不會因之而改變。”
“我也不相信我哥會為了拍上司馬屁,作出妨礙司法公正的事。他沒有這個膽量。”
“石中謹畢竟不是一步步從基層爬上這個位子的,手下有多少人和他一心很難講。強令他們做不合規距的事反而要給自己招惹麻煩的。”
樂逸天有點輕視意味地笑了笑。
“串謀欺騙的罪名很大吧?”
“法律我不懂,我只管抓人!”
楚聞娟突然明白他為什麼說出這句話,臉色大變。樂逸天則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我判罰你罪名成立,即日入獄。我哥的刑期要更長一些,因為他還假冒他人的筆跡欺騙法官大人。”
“是不是沛沛說的?她還跟你說過什麼?”
“除了這個,她還有其他需要告訴我的嗎?”他說,“這間屋子裡不光你懂推理,我也懂。小荷一共不認識幾個字,我哥好歹也是前清秀才,兩個人寫出來的東西能一樣嗎?不過仔細想想,他這麼做也是為我好,心照不宣了。我倒要看他一個月之後到哪裡找個小荷來給我交差!”
楚聞娟嘀咕道:“窗戶紙都捅破了,你又何必繼續為難他。”
“好玩呀!讓他再難受幾天,就知道我這個弟弟不是他那種腦子能騙得了的。”
楚聞娟一時思緒萬千,應該因勢利導還是順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