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小別扭,只輕笑道:“嬤嬤,回頭命人我剛做好的松子糖都送公主府給虎頭吃吧,反正有人生自己姐姐的氣,想來也是不肯吃姐姐專門為他做的松子糖了。”
無憂做的松子糖是無忌最愛吃的小食之一,只是無憂怕無忌吃壞了牙齒,平日並不肯做,這還是因為要過年了,無憂才破例做了一些。無忌果然一聽這話立刻不再撅著嘴,衝到無憂身邊扭股糖似的叫道:“姐姐不要,無忌才沒有生姐姐的氣,姐姐這麼好,無忌怎麼會生氣呢。”
無憂被無忌搓揉的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颳著無忌的鼻子笑道:“姐姐逗你呢,你也當真。松子糖是你最愛吃的,姐姐豈會都送給虎頭,姐姐多做了兩份,一份給虎頭,一份給晟兒。你的那份還是你的。”
無忌這才踏實了,挨著無憂坐下說道:“謝謝姐姐。”
寧嬤嬤看著無憂無忌挨著坐在一處,不由的一陣心酸,若非當年她還不夠警惕,又何至於讓無憂無忌成為父母雙亡的孤兒,那有那個胎死腹中,甚至不知道男女的孩子,他若還活著,現在也能向哥哥姐撒嬌了。
無憂心思,立刻發現了寧嬤嬤的難過,她推推無忌笑道:“無忌,松子糖都在嬤嬤那裡,每天吃幾顆可由嬤嬤說了算的。”
無忌立刻跑到寧嬤嬤面前,笑的眉眼兒全都彎了,脆生生的叫道:“好嬤嬤,給我一顆松子糖吧。”
被無忌一鬧,寧嬤嬤心中的傷感倒消散了許多,她忙笑道:“行行,小王爺,從今兒開始,您每天可以吃六顆松子糖。”
無忌立刻討價還價道:“好嬤嬤,每天給我十顆嘛!”
寧嬤嬤立刻搖頭道:“不行,每天只能吃六顆,小王爺,吃多了牙齒會壞的……”寧嬤嬤邊說邊將無忌帶了出去。
聽著無忌和寧嬤嬤走遠了,無憂臉上笑意斂去,神色極為沉鬱。她已經決定了,只等過完元宵節隆興帝開筆之後,立刻上摺子告御狀,狀告陳老夫人毒害當朝太妃,盜搶大房財產,下毒暗殺寧嬤嬤。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她絕對不會讓陳老夫人逍遙法外。
在無憂焦灼的期盼之中,終於過完了元宵節,隆興帝十六開筆議政,無憂可以上摺子告御狀了。
十六一早,無忌便跑到無憂面前叫道:“姐姐,現在可以給我看那份血書了吧。”
無憂點點頭,當著無忌的面開啟小木匣,將已經有些發黑的血書和她寫的狀子一起遞給無忌,沉聲道:“無忌,這不是別人的冤情,是我們孃親的冤情。”
無忌一怔,立刻搶過血書仔細看了起來,越往下看,無忌的臉色越發鐵青,看完之後,無忌的臉色已經以由鐵青變為紫漲,他憤怒的大叫道:“姐姐,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孃親有這麼大的冤情,我……我……”無忌瞪著眼睛,卻怎麼也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的眼中滾落下來。
無憂拿著帕子拭去無忌臉上的淚,悲聲道:“無忌,以你的性子,若是一早看完這幅血書,你能忍住不去告狀麼?”
無忌搖了搖頭,他當然不能。
“姨丈已經封了筆,你若去告狀,姨丈必不會不管,這一管,姨丈姨媽就再不能過個安穩的新年。特別是姨媽,我們孃親是姨媽最疼愛的妹妹,若讓姨媽知道孃親冤死,定必會要姨丈立刻嚴懲兇手,這便給了太后發落姨媽極好的理由,從來正月十五之前是不能見血的。可過了元宵節之後,姨丈開筆理政,太后便是想找姨媽的事都沒有藉口。無忌,孃親慘死,姐姐和你一樣痛心難過,可是我們不能為了孃親就害了姨媽啊。我們只是晚報了一個月的仇,就能讓姨媽不被太后攻擊,這難道不值得麼?”
無忌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心裡就過不去那個坎兒,只覺得堵透不過氣來,無憂理解弟弟的心思,她看著已經比自己高的弟弟,輕聲道:“無忌,姐姐瞞著你,是姐姐不對,可姐姐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已經失去孃親了,不能再讓姨媽也受到連累,雖然太后如今的勢力不如從前,可她若是佔了理,便是姨丈和姨媽都要讓她幾分的。”
無忌悶聲道:“姐姐,我明白。”
無憂點點頭,輕聲道:“無忌,你看看姐姐的摺子吧,若覺得可以,就抄寫一份遞上去。”無憂是郡主,並沒有直接給隆興帝上摺子的權利,必得由無忌去上這道訴冤摺子。
無忌立刻坐到桌邊認真的讀無憂已經擬好的摺子,這份摺子真正是字字血淚,便是鐵骨錚錚的硬漢看了也不能不為之動容。
無憂一旁細細研了墨,無忌提起筆來認真的謄寫了一遍。等墨跡晾乾之後,無忌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