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日日冷嘲熱諷肆意打罵凌辱之外,她還做過什麼?養育!哼,我的一幅雙面繡至少能賣百兩以上,那些年只她逼我繡的雙面繡便能賣出少說十萬兩白銀,請問葉大人,到底是誰在養著誰,只憑葉大人的薪俸,能住的那樣的宅子,左一個右一個的添鋪子莊子,金奴玉婢的使喚著,動輒一擲千金萬金的花費著?”
葉遠齋被葉氏逼問的無言以對,壓在火心的怒火便越發直衝腦門,他氣道:“葉春霖,不要忘記是老夫生養了你。你再敢如此忤逆不孝,老夫必到有司告你。”
“葉大人要告誰?本宮倒想聽聽。”葉遠齋話音未落,一道清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葉遠齋忙循聲看去,只見一個頭戴赤金百花冠,面覆鮫帕有著一雙極黑亮眼睛的女孩緩步走了進來。
葉氏忙站起來迎向無憂,輕聲問道:“郡主怎麼來了?快請上座。”
無憂向葉氏微笑道:“三嬸,我剛剛聽說了一些事情,便過來瞧一瞧。”
葉遠齋忖度著這個女孩必就是那位萱華郡主,忙上前見禮道:“下官拜見郡主。”
無憂並沒有理會葉遠齋,徑直走到葉氏方才所坐之處坐下,向葉氏笑道:“三嬸不必招呼我,您也坐。”
葉氏知道無憂這是給自己做體面,便在東首主位坐了下來,無憂這才淡淡道:“葉大人免禮,適才本宮聽說葉大人彷彿要告誰,葉大人,你要告那一位啊,說來也讓本宮知道知道。”
葉遠齋在官場打滾幾十年,這會兒豈能聽不出無憂的話外之意,忙乾笑道:“下官不告誰,想是郡主聽左了。”因無憂沒有叫葉遠齋坐下,葉遠齋便不得不站著回話。他看到自己的女兒都能坐在東首主位之下,郡主只坐了西首主位,心中就別提多不是個滋味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葉氏這個女兒都已經被踩到泥裡了,居然還有翻身的機會。
無憂沒再答理葉遠齋,只對江嬤嬤說道:“江嬤嬤你替本官去前頭瞧瞧小王爺在做什麼。”
江嬤嬤心中納悶,今兒郡主可是帶了好幾位嬤嬤過來,怎麼卻特特命她去前頭呢。不過郡主有命,江嬤嬤自然屈膝稱是,飛快的退了下去。
江嬤嬤一出花廳,便被徐嬤嬤春竹海棠迎上前拉進抱廈之中。江嬤嬤奇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海棠急急說道:“嬤嬤,郡主要為我們夫人出氣,你快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好去稟報郡主。”
江嬤嬤一愣,遲疑道:“你們是說……”
玉簪急道:“哎呀嬤嬤你還遲疑什麼,我見著好幾次你偷偷哭先夫人呢,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剛才婢子們已經把夫人從前受的委屈都說了出來,只是先夫人的嫁妝之事我們都不知道,只能問嬤嬤你了。”
江嬤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叫天遂人願,她剛想著是不是請老爺為夫人追討先夫人的嫁妝,郡主便已經開始過問了。
江嬤嬤忙道:“我說,可是怎麼向郡主稟報?”
春竹春草立刻拿出準備好文房四寶,飛快的說道:“嬤嬤你說我們寫。”
江嬤嬤點點頭,立刻說了起來。春竹下筆如飛,江嬤嬤說到哪裡她便寫到哪裡,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江嬤嬤便將先顧氏夫人的嫁妝之事都說了出來。直氣的滿屋子的嬤嬤丫鬟只咬牙跺腳,她們也算是見過無恥之人了,卻沒想到間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那葉遠齋夫妻都不配被稱為人。
春草春竹吹乾紙上墨跡,徐嬤嬤拿過春草寫的那份對江嬤嬤說道:“這份你拿去將給三老爺。”
江嬤嬤點頭,她剛才還不明白為什麼要同時寫兩份,原來其中一份是給她們家老爺看的。接過紙折起來,江嬤嬤立刻去了前頭將之交給季光慎,季光慎有些疑惑的開啟折起的紙張,細看之下臉色立變,他將那張紙重又折了起來,沉聲道:“知道了,你仍回去服侍夫人。”江嬤嬤屈膝告退,她想了想便立刻去了花廳。
此時花廳之上,無憂已經看完了春竹送進來的江嬤嬤證辭。看罷,無憂將之遞給葉氏,沉聲道:“三嬸你看一看。”
葉氏接過來細細一看,臉上頓時失了血色,雙唇顫抖著問道:“這是真的?”
無憂冷冷看向葉遠齋,沉聲道:“真假與否想必葉大人心裡最清楚,春竹,拿去給葉大人過目。”
葉遠齋心頭縈繞著莫名的不安,他雖然不知道那張薄薄的信箋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卻有種不詳的直覺。雙手接過那張紙,葉遠齋看了兩行便臉色大變,急急大叫道:“這不是真的,郡主,下官冤枉啊!”邊說,葉遠齋邊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