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呢,好把事情往他安排好的方向引。
田局長說:“張主任啊,這團結村不大啊!”
張前江說:“是不大,總共才二百戶多點,人口千八百人吧。本來地盤也小。您看著地勢就象個碗,耕地也不多。這幾年雨水多,下雨多了就澇莊稼。本就地不多,連口糧都收不夠啊!年年靠政府救濟。生活都很苦啊。”
田局長說:“農民可憐啊,我們的政府要對點投入才行。”
張前江說:“您看著學校吧,只村裡最好的建築,前年才修的,花了六萬多元。村裡只得了不到三萬的資金,其他的全是村裡自己想的辦法,當時蓋學校的時候,全村人都自動來幹活,沒勞力的就出點木料呀什麼的,就這麼建起來了。到村裡走走看看?”
田局長點點頭說:“也行,去看看農民們到底有多苦。”她一起身,村裡的支書、餘鄉長、臧局長等就都跟隨著她往村裡走去。
村支書是個四十多的漢子,穿得是極其樸素,他陪在旁邊說:“田局長,咱團結村實在是地理環境不行,耕地又少,不能說咱莊稼人偷懶。以前有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就堅決不同意吃山!從前文革時候毀林開梯田,田畝是增加了,可一到雨季就爆發山洪,還死過人的。後來改革開放了,餘鄉長就提出了退耕還林,封山護林,真是好。您看這周圍是山不又綠了麼?有了山林就再也沒了山洪,雖然雨水容易澇了莊稼,可總不會毀房奪命不是?所以我堅決不讓村民打山的半點主意。”
田局長笑著誇道:“你這支書有遠見!可不能顧著蠅頭小利壞了大事!你得記上一功呢!餘鄉長也是有功勞的,看著這一山山翠綠的林木,你們真是辛苦了啊。”
說話間,一個帶紅領巾的女孩挎著一籃野菜從眾人身前路過,田局長奇怪地問:“這孩子怎麼沒去參加聯歡會啊?”
村支書嘆了口氣,說:“唉,這孩子可憐呢,父親死得早,母親又是個多病之人,家裡還有一個失明的奶奶。她這天天打野菜是餵豬用的。責任田也就是村裡的鄉親幫著弄了。”
田局長面露同情之色,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真可憐啊!”
張前江說:“我們是不是去孩子家看看?”
田局長說:“走,看看去。”
眾人來到一間破舊的瓦房前,勤勞的女孩已經在屋前用刀在切野菜,看來準備餵豬了。見來了客人,怯生生地說:“黃支書,您們是上我家麼?”黃支書和悅地問:“媽媽在家麼?市裡的領導來看看你們!”
女孩連忙往屋裡跑去,喊道:“媽媽,黃支書帶人來了。”
黃支書也不等孩子媽出來,就請田局長進屋。田局長大步進了門,堂屋雖然大,可空蕩蕩只有幾條凳子,看來一貧如洗就是眼前的情景了。
那孩子扶著一病蔫蔫的女人出來,一見堂屋裡這麼多人,不禁問道:“黃支書,你們這是。。。。。。”
黃支書指著田局長說:“這位是市裡的田領導,上你家來看看!”
田局長和悅地說:“哦,孩子的奶奶呢?”
那女人忙不迭地說:“請客人們隨便坐呀。我婆婆昨天感冒了,在床上躺著呢。”
田局長說:“不坐了,去看看你婆婆吧。”
那女人急忙把眾人往裡間請,零亂的床上躺著一白髮蒼蒼的老人,女人忙說:“媽,有領導來看望您了,坐起來吧。”說著就要扶起老人。
田局長雖然有點噁心屋裡的氣味,可還是一起搭手把老人扶起來,靠坐在床上。老人雖然眼瞎了,可還是憑感覺拉住了田局長的手,說:“謝謝領導來看我,你請坐呀!”便拉著田局長往床沿上坐。
田局長坐了下來,說:“大娘,你的孫女很能幹呢,這麼小就能幫著做家務了。”
老人灰白的眼睛眨了眨,說:“哎,孩子命不好啊,沒了爹,娘又是個病秧。可她學習成績好啊,雖然一天只能上幾節課,可考試經常在班級排前面哩!”
老臧見女人們拉家常,悄悄一拉張前江,兩人出來到了曬穀坪,老臧點起煙吸了口,罵道:“他孃的,老以為文化人窮,到了這裡才覺得個個他媽的都是款爺!”張前江微微一笑沒有吱聲,也點根菸吸著。
老臧走到他身邊,用胳膊肘碰碰他,悄聲說:“咱用這辦法是不是不地道啊?”張前江用指甲彈了彈菸灰,說:“那你掏五萬給人家?”一提到錢,老臧哼了哼不言語了。
抽完煙再進去,三個女人還在說話,張前江看著破爛不堪的屋子,心裡還真有點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