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不一會兒功夫,那位拖拉機站值班的師傅便把狼皮剝掉,又過了一會兒,李寶成他們所在的旁邊的屋裡邊飛過來了肉的香味。又過了一會兒,那位值班的師傅便請李寶成他們去吃狼肉。

狼肉很香,但是他們太累太困了,吃了幾口狼肉,一個個便回到那個有床鋪的屋子,倒在鋪上,眼睛只眨了幾下,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李寶成五人起來,走出屋門一看,門外地上一片雪白,小學變成大雪,地上鋪了已有半尺多厚的雪,山上是雪,樹上是雪,路上還是雪,路已經看不清了,只有一條沒長樹白茫茫的雪覆蓋著的通道。上面沒有車,沒有人,只有幾隻鳥兒在上邊一掠而過,發出吱吱喳喳的叫聲。

李寶成他們犯了愁,問拖拉機站值班的師傅:“到北京的路還能走不?”那位壯漢一笑,摸著毛刺刺的短鬍鬚說:“回北京,想甚呢?這路,一下雪,山就封了,別說人,就是動物,野豬,野狗們也不敢走遠山路,山陡路滑,車少人無,再加上山裡刺骨寒風,你們這幾個娃子想著走回北京,做齊天大夢”他說的話,讓李寶成五人面面相視,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們簡短商量後,決定線上五臺縣城看一下,決定路況好壞,再做決定。

他們打起揹包,告別拖拉機站老師傅,變向縣城邁進。

雪半尺多厚,走在上面,一步踏一個雪坑,然後拔出腳,再向前,又踏一個雪坑,五里路,走的他們互斥帶喘,汗流滿面,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五臺縣城。

五臺縣城在半山上,不大,幾個商店,不多庭院,稀稀落落地排列一起,比忻縣,定襄顯得又小許多,他們簡單逛了逛,問一位老者:“這雪多長時間能化?”

老者答:“晴天十天半月,陰天一兩個月。”他們找出地圖,他們計劃的下一站石咀距離五臺縣城百十里路,原計劃一天走到,現在看,目標達不到了。怎麼辦啊?他們開了個小會,大家一致認為,浪子回頭金不換,屈膝未必不英雄,不是我們不像走回北京,是老天不讓我們走,非要下雪,非要封山,沒轍,撤吧!

他們便不再猶豫,從五臺縣城原路返回,走到蔣村火車站,便打上票,坐火車回北京了。

第十六章 過年(4)

孫茂是坐火車回北京的,兩個多月插隊,一回家,母親高興的合不攏嘴,忙給他做了一碗住掛麵上面還臥了三個雞蛋,吃得他香香的

回北京真好,這裡是自己的家啊,自己從小就在這個屋子裡長大,床,桌子,凳子,連牆上的**像,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他飽飽地睡了一覺,享受著父母親,兄弟姐妹們對他的親情,他像出征得戰士從戰場回來一樣,真有點像:幾回迴夢裡回延安,一頭扎進寶塔山。

第二天,他去看望和他一塊回京探親的好友金楊。

他走到古樓大街一條衚衕裡金楊的家。一進院門,見金楊家一串屋門仍然貼著革委會貼的封條,只有南屋的門沒有封條,他知道金楊住在那兒,便推門進去。

屋子不大,中間有一個比磨盤還大的扁圓形的石頭放在屋子正中,孫茂知道那是個井蓋,水井就在井蓋底下,現在用自來水了,井就常年蓋著蓋了。

屋裡冷颼颼的,金楊還沒起床,縮在床上被子裡,像個蝦球。

“怎麼這麼冷,沒生火啊?”孫茂問。

“生火了,又滅了。”金楊有氣無力地答。

“吃了嗎?”孫茂又問。

“火車上咱倆不是都吃了嗎,回北京還沒吃呢。”金楊答。

“唉”孫茂嘆口氣。金楊使他中學時期最好的朋友,初一時,他們就是一個學習小組的,下課後經常來他家複習功課,他家院子大啊,十好幾間,家裡人又少,只有金楊父母和姐姐與金楊四個人。

金楊家裡的傢俱都是古色古香的深棕色擦得油亮亮的,牆上還掛著一些古畫,漂亮的大撢瓶上插著閃著棕紅色光的雞毛撣子。大穿衣鏡,有人高,兩個大鬧鍾,也都有一米高,鐘擺擺來擺去,很有韻味,在他們家學習,一是安靜,二是涼快,他家屋子高,又大,所以夏天坐在裡面,也挺涼爽的。

金楊的父母都在工藝品廠工是工人,可是孫茂不信,工人哪能住那麼大的房子,用那麼好的傢俱。他沒問金楊,金楊也從沒向他解釋。

文化大革命,這一切都亮了底了,原來金楊的祖上是滿洲貴族,到他爺爺這一輩,才衰落,他父親喜歡擺弄家裡的古董字畫,畫兒畫的不錯,解放後,編導工藝品廠當美工了。文化大革命,他父親因為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