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也來一口?”許加添把煙遞向張斌。
張斌擺擺手:我可不抽,不抽啊。
第十三章 過年
薛玉昌醒來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感到有些頭痛,睜開眼,懶懶地望著屋頂發呆。他似乎記得昨晚在大隊吃完,喝完後,在回往處的時候,讓門檻絆了一下,便軟綿綿地倒下了,之後,便什麼也記不清了,但似乎又有點記憶,好像兩個人把自己扶到自己住的屋裡,把自己放到炕上,好像還給自己蓋上被子。
後來,好像還有個人給自己的炕眼裡,添了柴,生了火,才掩門出去的。模模糊糊,好像是房東的兒子和女兒,後來進屋往炕眼裡填柴生火,好像還穿著有花點點的衣服。他努力想著,越想好像越是房東的兒子和女兒,心裡便不禁產生一種感激之情。
他用手拍拍自己的額頭,心裡埋怨自己為什麼昨晚喝那麼多,讓地主兒子和閨女扶自己回屋。這人情欠的可就大了,以後怎麼和他們劃清階級界線吧,別讓他們給腐蝕了。
他一拍額頭不要緊,疼得他幾乎從炕上蹦起來,一陣鑽心的疼從額頭鑽進心裡,這時他才發覺額頭上有一個鼓鼓的大包,他忙從炕頭拿起茶杯蓋大的鏡子照照,鏡子裡反射出額頭大長出一個半個乒乓球大小,青色的油亮亮的包。
這包是哪時候長的,他使勁回憶,突然明白,是昨晚進院時讓門檻絆倒時摔的,可他記得倒下時是輕飄飄的。
管他呢,他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這時,院門推開,知青趙亮走進院裡,敲了敲他的窗戶說:“嗨,還沒起床呢?快起啊,起來趕快去伙房,咱們知青商量點事。”
薛玉昌進了伙房,發現男男女女的知青都差不多到齊了,大家有的在吃飯,有的在閒聊,有的在院裡欣賞景色。
薛玉昌剛盛上飯,上中學時班裡的班長李兵就和大家說:“咱們插隊兩個多月了,咱們知青一直沒開過會,因為大家誰也不是領導,大家跟生產隊挖墳,抄鴿子,幹什麼的。但咱們知青畢竟不是老農民,咱們是一個集體,咱們要幹出知青的特點來,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
他指了指身邊的李寶成,和也站在身邊的女知青左小菊說:“我們決定,大家開一個會,商量咱們知青乾點什麼,顯出知青的特點來,因為挖墳,抄鴿子,村裡好多老鄉對咱們都有意見,咱們能不能幹點別的?”
李兵剛說完,李寶成接下來說:“咱們能不能鹽鹼地改造一下,讓鹽鹼地不鹽鹼了,變成好田了,以後,農民會感謝咱們,咱也算給村裡做點好事。”
接下來,左小菊笑著說:“我們琢磨著,能不能試驗一下種水稻,高粱玉米太不好吃了,鹽鹼地水多,就在鹽鹼地試驗。”
這幾個人一講完,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有的說改造鹽鹼地,村裡建造個硫酸廠,把生產的硫酸往地裡潑,酸鹼中和,鹽鹼地就能改變了。有的說,多建點鹽鹼房,把鹽鹼土都熬成鹽,鹽賣成錢,鹽鹼土地就不鹽鹼了。還有的說要搞點糖化飼料,把高粱杆玉米杆糖化了,餵牛餵豬省糧食又長的肥,有的說要在窪地種水稻,窪地一年四季都有水,種水稻不用澆,肯定能有好收成。
許加添嗓門最大,他說要在三年內放一顆衛星,他在村裡要研究用中草藥攻破世界難題癌症,要在村裡建一箇中國紅色癌症腫瘤中心,讓得癌症的人都到這裡來看病,村裡只要蓋招待所就行,到時候掙的診療費村裡花都花不完。
大家各出高見,氣氛相當熱烈,李寶成用筆記本忙記錄著,知青們好像真找到了大展宏圖的機會。
薛玉昌一隻沒發言,因為家庭出身的緣故,他總覺得比別人矮一等,位低言輕嗎,他只是聽。另外,他曾聽地主兒子李來財講,村裡的鹽鹼地是因為地下一米多深處有一層二十公分厚的粘土層,雨水下來後,水滲不下去,長久以往,才形成鹽鹼的,要想治鹽鹼,就要把那層鹽鹼土下面的粘土層挖掉,讓水能滲下去,鹽鹼地才能根治,可是村裡幾千畝地要挖,哪時候能挖完,挖出的粘土又怎麼處置。、
所以多少年來,鹽鹼地一隻是採用淤的辦法,即是夏秋雨季時,村邊的呼沱河漲水,帶來上游的泥土,把這些帶泥土的水澆到田裡,待泥土沉澱後,再把水放走,田裡便蓋上一層富含營養又沒鹽鹼的土層,第二年在這上面種莊稼,就能有一個好收成。
薛玉昌聽大家都說完,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便把從李來財處聽到鹽鹼地形成的原因和以前村裡淤地治鹽鹼的方法說了一遍,他有些怯怯地說:“咱們治鹽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