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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又吐出來。

一切發生的這麼突然,同挖墳的李寶成,孫茂,李全旺都看呆了,知道民兵連長給王大力的手指吸了三遍後,孫茂才問:“怎麼辦呀?”

“上醫院啊。”李全旺大聲說。

孫茂陪著王大力急急地趕往公社衛生院,公社在上李村,離下李村五里路,公社衛生院又在上李村的西邊,距離他們挖墳的地方不遠,也就四里多地,他們從地裡斜插著沒進村就到了衛生院。

公社衛生院在一個小院裡,院裡只有三間房,一間掛號房,一間藥房,另一間也就是看病的房間了。

看病的房間裡有一張桌子,桌子擺著一盤象棋,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下棋。

孫茂一進屋,便喊:“誰是大夫,誰是大夫?”

兩個下棋的人齊把目光投向他們,那個五十歲上下的人說:“作甚,作甚,叫喚甚?”

“你才叫喚呢?”孫茂又大聲嚷。北京話裡,人說話只能說是喊,叫喚這個詞,只能用在牲口身上,更確切地說,絕大部分用在毛驢身上。

旁邊那個三十歲左右穿白大褂的戴著付眼鏡,一見孫茂又喊又叫,知道他理會錯了,忙在旁解釋道:“你們是大學生吧。”他們管知識青年都稱呼為大學生,不知為什麼。

“哦這話時稱謂叫喚是指人喊話,聲音大的說話謂‘叫喚’,聲音一般般的話為‘說’。”

“那牲口叫喚呢?”孫茂又說。

“此地稱牲口叫為吼,你吼甚,就是指牲口叫甚。”

那個五十歲上下的大夫見站在一邊的王大力手指上有血,腕子上還勒著個鞋帶,便打斷他倆的話:“你倆看甚病?”

孫茂立時明白,此時不是研究語言的問題,便忙說:“他讓蛇咬了。”

“蛇咬了,冬天蛇還咬人?”兩個白大褂幾乎同時問。

孫茂和王大力便一人一句把經過說出。“那是甚蛇呀?”五十歲的白大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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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土條子,”王大力邊說邊從兜裡掏出蛇扔到地上。兩個白大褂一愣,見蛇無頭,便問:“頭呢?”

“頭?”王大力又從棉大衣另一個兜裡掏出蛇頭,扔到地上。

兩個白大褂從櫃子裡拿出一把尺把場的醫用夾子,輕輕拔拔蛇頭,蛇身,看了一會兒那個五十歲上下的白大褂說:“這不太像土條子,有些像黑鏈子。”

“還是像土條子。”三十來歲的白大褂堅持說。“還是像黑鏈子,你看蛇頭那個牙。”五十來歲的白大褂反駁道。

“看牙才像土條子。”三十來歲的白大褂堅持自己的觀點。

什麼土條子,黑鏈子,王大力和孫茂都沒見過,這條蛇是他們來山西見得第一條蛇,第一條蛇就把王大力咬了。它叫什麼不重要,關鍵是它有沒有毒?

“有沒有毒呀?”王大力著急地問。五十來歲的白大褂用夾子又弄了蛇頭一下,“好像有毒。”三十來歲的白大褂反駁道:“興許沒毒?”

“到底有沒有毒?”孫茂急了,喊道。

“你嚷甚?”五十來歲的白大褂這回沒用叫喚一詞孫茂,只是說:“有毒是有毒的看法,沒毒是沒毒的看法。”

“看甚麼看,我們是治病來了。”

“噢,此地就是看病,治療的意思,並非只是觀看。”那位三十多歲的白大褂推了下眼鏡忙解釋。

“那就趕”孫茂又喊道。

“當有毒的看,當沒毒的看?”五十多歲白大褂問。

“當然當有毒蛇咬得看。”王大力指了指自己的手,這時他發現自己被咬左手的食指自根至指尖已經黑青黃亮色了,而且手指也麻木腫脹起來,他心想:哎呀,千萬別是毒蛇呀。

在公社衛生院用酒精把傷口清洗了一下後,醫院的兩位大夫便建議他們去縣裡:“這地方這二三十年都沒發生過蛇咬人的事,據老人近一次蛇咬人的事,還是日本人侵略中國時,一個日本兵夏天睡草垛下,脫的精光,一條蛇從日本兵鑽了進去,人們發現後左拽拽不出,右拽拽不出,還是一個漢奸給出了個主意,把蛇尾巴割個十字,把菸袋鍋裡十幾年積攢的煙油子抹上去,蛇讓煙油子一治,渾身抖動著便退了出來。當然,蛇嘴裡咬著這個日本兵的一塊腸子肉。”

“去縣城,有四十多里路,怎麼去啊?找公社問問怎麼辦?”他們出了衛生院,便向東邊二百來米遠的公社大院走去。時機湊巧,天無絕人之路,剛出衛生院大院,就見自公社大院裡開出一輛拉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