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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到了頂上,高爐頂部開啟,這個大鐵鬥向下一栽,立刻停住,鐵鬥裡的焦炭,礦石,石灰,便全倒進高爐,倒完,高爐頂閉合,這鐵鬥倒順著鐵軌緩緩又退下,一直退到料坑裡。

王大力看得有些發呆,這時,那個戴豬鼻子口罩的人才摘下豬鼻子口罩,說:“我是運料班班長,叫丁開山,你們三人,到運焦炭組吧。”說著,一指南邊。“怎麼幹問焦炭組組長。”

王大力只聽請他的話,卻沒看清他的人,他的臉上除了眼白顯示左右兩個白點,牙齒顯示上下兩排白色外,其餘都是被黑色紅色白色厚厚塵土罩住,連豬鼻子口罩罩住的鼻子部位,也是黑的。

左肩斜著套上板帶,端起兩個車把,像牲口駕上轅一樣,王大力他們三人把圍著一米高鐵板車圍的小平車用大叉子將焦炭裝滿,開始邁步向高爐下的料坑邁進。焦炭五百斤,空車也得三百斤,一車就是八百斤,前腿弓,後退蹬,邁開步,向前衝,一人拉一車,車雖沉,可是他們豪氣在,便也像其他運料工一樣,拉著裝滿焦炭的平車,從料場向高爐下的運料坑拉去。

到運料坑前,有個地秤,平車拉到上面,裡邊有人過秤,過秤,多了,從車上剷下點,少了,從地下散落的焦炭堆上往車裡再添點,然後,聽班長指揮,依次倒入料坑內。

一車車,焦炭車越拉,王大力感到越是沉重,他的腿有些發抖,握車把的手掌也開始磨的生疼,在又一次拿鐵叉子往車上裝焦炭時,藉著昏暗的燈光,他看清了,手掌已經磨出了幾個水泡,腳底也磨的生疼,他想,腳底是否也磨出水泡呢?

三人開始工作時,還有說有笑,兩個小時後,他們便很少玩笑了,默默地幹著。王大力見大家都不吱聲,有心想打破沉悶氣氛,便邊拉車邊說:“你們知道驢拉車為什麼不說話呢?”

“為什麼?”鮮可欣問。

“它拉車太累了,沒勁說話了。”王大力答。

“那你知道驢拉車為什麼有時愛呵呵的喘嗎?”鮮可欣問。

“車太重了,不使勁喘,它拉不動。”歐陽秋說。

“那驢為什麼倔啊?”歐陽秋問。

“驢老拉車,心裡憋屈,所以驢脾氣就倔。”王大力答。三人都笑了。

早上八點鐘,下班了,他們像卸了套的毛驢,渾身立馬覺得輕鬆起來,拖著疲憊的身子,在食堂吃點飯,回到住處。“累啊!”鮮可欣說。

“不累能掙錢麼?”歐陽秋問。

“我怎麼覺得比在村裡扣磚坯還累。”王大力邊說邊脫下工作服,拎上,到院門口去抽打。隨著對院牆的抽打,一股黑煙立刻騰起,瀰漫周圍五六米的地方,然後,慢慢飄散。

“這活怎麼這麼累啊,我剛乾一天,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第二章 拉料

王大力脫下襪子開始洗腳,待把腳上的黑色洗掉後,他看到腳底也磨起了幾個水泡,按一按,還挺鼓得,挺有彈性他找了根針,把水泡挑破。“咱們還能堅持幹嗎?”歐陽秋說。

“我看夠嗆,要老讓咱們幹這活,咱還回村得了。”王大力發起牢騷。

“我看,乾乾再說。過幾天如果適應了,也許會好點。”歐陽秋安慰道。

第二天上班,果然沒有第一天累。倒不是他們拉焦炭車習慣了,而是懸料了。懸料,就是高爐裡倒進的礦石,焦炭和石灰沒有落到高爐底部,在半空互相擁擠,卡在爐的上半部了。

爐料落不下來,爐底的火自然燒不到它,也自然無法將焦炭熱烈燃燒,鐵礦石也不會融化,所以這時只能將鼓風機的風停了,讓爐內減壓,突然減壓,讓懸在爐內半空的料憑自重的力量塌下來。一次停風塌不下來,二次鼓上風再停風,二次不成三次,料只要懸著就不能再上料,把懸的料砸的更瓷實。

高爐生產最怕懸料,因為懸料可導致少出鐵,出廢鐵,爐涼,乃至整個高爐報廢。懸料本不是什麼好事,可是這不是好事的壞事,卻救了王大力他們一難。懸料時,就不用往高爐內上料了,運料工就可以休息了。

這天王大力他們剛拉兩車焦炭,便見高爐頂上兩個小煙囪嘩地開啟,噴出股股白煙。“這是怎麼了?”王大力問老運料工。

“高爐頂一冒煙,就是高爐出問題了。正常生產高爐頂的煙囪是關著的,頂上一冒煙,大都出問題,可能懸料了”一個老運料工說。

王大力他們拉著裝滿焦炭的車便侯在料坑前,排起了隊,由於不往料坑裡倒料了,所以也就不用再裝焦炭了。“哪時候裝呢?”鮮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