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鑄個小鐵錠。
這樣一爐鐵水,要舀三次,一個班四爐鐵水,要舀十二次,劉炳坤想,這十二次舀鐵水,自己得空舀他一兩次,和她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想起以前在哪見過。
當初第二爐鐵水時,劉炳坤見工廠老邊正在和幾個工人說話,便忙走過去,拿起舀鐵水的長柄勺,對站在身邊的陳魯平說:“把鐵模放地上,我給你倒鐵水。”陳魯平把小鐵模放在地,劉炳坤把鐵水倒在小鐵模裡,鐵水流一半,劉炳坤又給舀了鐵水在鐵模裡,末尾,又給舀了鐵水,小鐵模的三個模都已澆上鐵水。
陳魯平要等一會兒,要讓小鐵錠涼些,最起碼褪了紅色再走,於是便問劉炳坤:“你來鋼廠多長時間了?”
“我麼?和歐陽秋前後腳進廠的。”
陳魯平見這個替自己鐵水的工人說普通話,便問:“你認識歐陽秋,也是知青?”
“是啊,剛進廠時,我們都在一個運料班。”
“噢,你不在運料班,幹爐前工了?”
“我和王大力五個人都上爐前了。”
“爐前比運料還累,也熱啊。”陳魯平說。
“熱是熱點,可是一個老爺們,就乾點叮噹見響的活,別像老孃們,幹些死煙倒氣的營生。”
“你是說我們幹化驗的乾的是死煙倒氣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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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賜良緣
“沒說,沒說,我可沒說你,你瞧我這張破嘴!”劉炳坤用手輕輕扇了自己的臉蛋兩下。《
“我走了。”陳魯平見小鐵錠已褪去紅色,變成鐵藍色,便用長把夾子夾著小鐵模走了。
“絕了,哥們,今天咱和她套上磁了!”劉炳坤一回宿舍,邊脫衣服邊說。
“我看見你了,給人家舀鐵水,滿臉堆笑,討人好,獻媚!”楊樹林說。
“獻媚,是女人對男人的態度,怎麼說男人對女人獻媚呢?”劉炳坤糾正。
“那男人對女人應該用什麼詞?”
“獻殷勤!”劉炳坤更正。
“你們說什麼呢?”苟石柱後進屋,不明白問。
“他看上人家女的,自個在那高興呢?”楊樹林說。
“看上誰了?”苟石柱接著問。
“就是人家歐陽秋的物件,取鐵樣的陳魯平。”楊樹林答。
“噢,是她啊,盤是夠亮的,可是她是歐陽秋的物件,人家有主了,你不能搶人家物件吧?”苟石柱甕聲甕氣地說。
“我也沒和她搞物件啊,我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劉炳坤答。
在眾多鋼廠女知青中,劉炳坤覺得陳魯平雖然不是長的最好看的。但是,論氣質她完全是脫俗的,清水出芙蓉一般,亭亭玉立。雖然這塊玉不太大,也不太高,但是清純率真就是最大的美,他覺得這種清純的氣質,他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見過呢?一次偶翻相簿,他看到自己臨插隊那年冬天在北京後海滑冰的一張照片,他穿著冰鞋在打冰球,身後邊一女生正在滑過,雖然身形模糊,摸樣不清。但劉炳坤一下想起,陳魯平就是在後海滑冰照片上那人,當時,在冰場,自己就覺得他清純漂亮,在冰場溜冰像小燕子般飛掠,而她脖子上圍得一條大紅圍巾在綠軍衣的映襯下,格外招眼。
劉炳坤曾兩次湊過去和她搭話,一次她裝沒聽見,一掠而過,一次停了一下,回一句:“我不認識你!”便滑走了。劉炳坤在心裡叫她大圍脖,想第二年冬天再在冰場結識她時,卻來山西插隊了。自己的夢中情人,竟在這裡出現,真是天賜良緣。
他拿著他溜冰那張照片問楊樹林:“瞧哥們這張照片怎麼樣?”
“照的不錯。”楊樹林答。
“我是說人照的怎麼樣?”
“不錯啊!”楊樹林拿過相片看了
“漂亮嗎?”
“你不就長這樣嗎,什麼漂亮不漂亮的?”楊樹林不解。
“我是說我後邊那個人!”劉炳坤加重了話音。
楊樹林仔細看了看,又抬眼看看劉炳坤:“後邊那個人好像是女的。”
“當然是女的,我是說她漂亮不漂亮?”
“哪看得清啊?人太不清。”
“看不出她漂亮?”
“我聽你這麼說,我猜可能漂亮吧。”
“什麼聽我說啊,她就是漂亮,你猜她是誰?”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