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和尚臉色一變,旋即笑道:“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所幸我和尚今天酒喝的少,不然非跟你翻臉打架不可!”說著,他站了起來。
“慢著,和尚!”夏侯嵐及時說道:“你要我住在哪兒?”
癲和尚道:“你剛才沒看見那‘六福客棧恭候迴音’八個字麼?”
夏侯嵐道:“和尚,這兒有家‘六福客棧’?”
癲和尚道:“沒有我和尚會叫你往那兒住麼?”
夏侯嵐笑道:“這一帶你和尚倒是挺熟的!”
癲和尚點頭說道:“當然,和尚憑兩條腿一張嘴,行萬里,吃十方,哪個地方不熟?不熟我和尚就化不上緣了?”
夏侯嵐笑道:“別廢話了,你走吧!”
癲和尚道:“阿彌陀佛,那麼,我和尚告辭了!”合什微一躬身,轉身行了出去。
望著癲和尚那枯瘦背影,再想想他那遊戲風塵,玩世不恭的作為,夏侯嵐搖頭而笑。跟著,他也站了起來,會過了錢之後,飄然出門而去。
夏侯嵐出了酒肆,揹著手便往東行去,行走向,他轉面投注,只見那鎮口上,圍著好幾堆人,都在仰臉凝視,全神貫注在壁上紅紙上。果如癲和尚之言,這一下是能收到傳話的效果。
夏侯嵐一路東行,走沒多遠,那“六福客棧”便座落在眼前,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這“六福客棧”是間三進大院子,夏侯嵐只求幽靜,所以揀上了那最後一院的一間雅潔上房。
剛坐定,店夥送來了茶水,還有一封信:“客官,你的信!”說著躬身哈膊,出雙手遞過了一封信。
夏侯嵐為之一怔,道:“我的信?”
那店夥道:“剛才門口來了個人,拿著這封信要我送給剛住店的那位客人,剛住店的只有客官您,所以……”
夏侯嵐伸手把那封信接了過來,果然,信封上六個大字:“夏侯大俠親啟”!他立即向著店夥點頭道:“信是我的沒錯,送信的是誰?”
那店夥搖頭說道:“他沒說姓名,只說客官看過信後就知道了!”
夏侯嵐點了點頭道:“謝謝你了,沒事了,你去吧!”那店夥應聲出門而去。
夏侯嵐隨手拆開了那封信,自信封裡抽出一張雪白的素箋,素箋上寫著幾行龍飛鳳舞的字跡:“閣下誠然信人,為紅粉知己寧舍至寶也令人敬佩!‘洪澤湖’畔,亂石山上,孤松根下,埋有交換人質時地之指示,盼速趕往挖取!”投有署名,左下角仍畫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夏侯嵐皺了皺眉,剛住進店裡又要走,如這封信早到片刻,豈不是不必住這一趟店了麼?
“洪澤湖”離此並不遠,照信上的說法看,僅僅是為挖另一封註明交換人質時地的信,似乎無兇險可言。
但是,既沒有什麼別的用意,何必又要他跑這一趟!乾脆在這封信上註明不就行了麼?這似乎又說明,這趟“洪澤湖”之行,絕不筒單。
而,在“玉面游龍辣手神魔”的腦海中,從沒有一個怕字,是故,他略一思忖之後,立即站起來向外行去,臉也不洗了,茶也不喝了。
剛到了前面,迎面碰見了那店夥,他含笑打了招呼:“客官要出去?”
夏侯嵐點頭說道:“我出去走走……”那店夥隨口答應了兩句,要往裡走。
夏侯嵐一招手,道:“小二哥,慢著!”
那店夥應聲轉過了身,道:“客官有什麼吩咐?”
夏侯嵐探懷摸出一錠銀子,塞在店夥手中道:“這是店錢,三天過後我要不回來,你把我住的屋子讓出去好了!”話落,不等店夥說話,轉身行了出去。那店夥沒說話,他握著銀子直了眼,怔住了。
夏侯嵐揹負著雙手,飄然出了“六福客棧”大門,甫踏出“六福客棧”大門,他一眼瞥見對街屋簷下並肩站著兩個中年灰衣僧人,他只當是化緣和尚,並未在意。
可是當他離開“六福客棧”還不到幾步之際,突然一聲佛號由背後響起:“阿彌陀佛,檀樾請候一步!”
夏侯嵐聞聲停步轉身,只見適才並肩立於對街屋簷下的那兩名灰衣僧人,並肩向自己走了過來。敢情不是化緣和尚!
近首,夏侯嵐愕然問道:“二位大和尚敢是喚我?”
兩名中年僧人未答話,那居左的一名卻微躬身影,道:“貧僧請問,可是夏侯檀樾當面?”
夏侯嵐心頭微震,笑道:“大和尚好高明的眼力,不錯,正是夏侯嵐!”
那左邊中年僧人道:“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