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山風眉鋒一皺,遲疑了一下,道:“姑娘,我說一句本該說的話,幸虧我侯山風不是個好漁色的登徒子,要不然像姑娘這般強認情人……”
紅衣人兒鳳目倏瞪,威稜閃射!侯山風連忙住口不言!
紅衣人兒威態一斂,卻又淡然笑道:“隨你怎麼說吧,我不在乎!”
侯山風淡然說道:“那我也只有隨姑娘了,反正事不關我,有人嫁禍就讓他嫁禍去吧,眼看著夏侯嵐的一世英名……”
紅衣兒突然說道:“你說有人嫁禍?”
侯山風道:“我剛才不是告訴姑娘那‘一殘指’及那條金龍了麼?”
紅衣人兒美目凝注,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你怎知是有人嫁禍而不是他自己下的毒手?”
侯山風一震忙道:“姑娘以為會是他自己下的毒手麼?夏侯嵐這個人我也聽說過,我不敢以為像他那麼一個……”
紅衣人兒冷哼說道:“好了,不用再掩飾了,我告訴你好了,剛才我來的時候,看見一輛車蓬密遮的馬車出了‘挹江門’……”
侯山風忙插口問道:“姑娘,車蓬密遮,你怎看得見?”
紅衣人兒美目一瞪,道:“它不能被風吹開麼?”
侯山風忙陪笑說道:“能,能,能,姑娘請說下去!”
紅衣人兒橫了他一眼,接著:“我跟那輛馬車交錯而過,就當那交錯而過的剎那間,一陣風吹開了車簾一角,我由那掀開的一角處看見車裡擺放著兩口棺木……”
侯山風又忍不住說道:“姑娘,兩口?”
紅衣人兒這回未發嬌嗔,點頭說道:“是的,兩口,一大一小!”
侯山風雙眉一挑,忙道:“姑娘,那趕車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紅衣人兒道:“我沒看清楚,好像是個鄉下老頭兒!”
侯山風眉鋒一皺道:“姑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紅衣人兒美目一翻:“你不會算算?剛才我來的時候到現在有多久?”
侯山風略一沉吟,道:“算時間恐怕已經過了江,更過‘江浦’了……”
紅衣人兒笑了笑,道:“差不多,不過現在要追該還來得及!”
侯山風身形微動,但倏地抬眼投注:“追?要誰去追啊?”
紅衣人兒道:“自然是你呀!難道會是我不成?”
侯山風哈哈笑道:“這才是天大的笑話呢?我為什麼追?又憑什麼追?一不會武功,二跟夏侯嵐毫無淵源,想死也不能這樣個死法呀?誰愛追誰去追,我可要回船上睡覺去了!”
紅衣人兒冷笑說道:“你很夠機警,追不追隨你,誰愛嫁禍誰嫁禍,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槍,你走到那兒,我跟到那兒,看咱們誰著急!”
敢情這位刁蠻姑娘是泡上了!
侯山風雙目陡挑,倏又斂態笑道:“姑娘,我那船上你能去麼?”
紅衣人兒未假思索道:“我為什麼不能去?我又不是沒去過!”
侯山風笑了笑道:“那最好不過,只要姑娘自信有那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跟小翠紅親熱的本領就行,姑娘,請隨我來!”說著,他轉身要走,紅衣人兒羞紅了嬌靨,氣紅了臉。突然嬌竭說道:“你站住!”
侯山風剛半轉身軀,聞言回身笑道:“怎麼,姑娘還有什麼教言?”
紅衣人兒倒挑黛眉,圓睜美目,嬌唇上堆著寒霜,叱道:“你敢……”
“笑話!”侯山風笑道:“我為什麼不敢?那畫舫是小翠紅的,小翠紅又是個秦淮河中的賣笑妓,更是我侯山風的老相好,我跟她在船上親熱親熱並不犯王法,也沒有請姑娘你去看呀!”
紅衣人兒羞到了極點,也氣到了極點,嬌靨煞白,美目暴射傈人威稜,皓腕一抬,便待拔劍!但倏地,她矯軀猛顫,兩行傷心淚奪眶而出,滑過那清冷的嬌靨,撲簌簌墮落滿襟,顫聲說道:“嵐哥,我傷心斷腸為你,矢志守節為你,不管狂風暴雨每年一束鮮花為你,千里迢迢跑來金陵也是為你……你……你……你就忍心這麼欺負我……”
侯山風唇邊閃電掠過一絲輕微抽搐,笑道:“姑娘,世上有拾金拾銀的,可沒有……”
紅衣人兒猛然跺了蠻靴,兩道極度幽怨悲憤的目光直逼侯山風:“嵐哥,你好狠的心……”轉身向那濁水滾滾的秦淮河躍去!侯山風雙目飛閃寒芒,身形方動!
驀地裡,一聲蒼勁佛號劃空傳到:“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侯施主怎好不伸手?”一條灰影飛掠而至,凌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