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不言,話聲立趨寂然。但,由那破損不堪的廟門內卻射出一縷極細的烏光,直奔那鄉下老頭兒天靈,一閃即至。
適時,那老頭兒正茫無所覺地如逢大赦地謝恩:“謝總座恩……”典字未出,那縷烏光忽地一偏,打在他那右肩之上,他悶哼一聲,身形猛地一搖,緊接著以手按肩,駭然失聲:“總座,你,你,你,怎……”
餘話尚未出口,突然一個清朗話聲起自背後:“別叫了,他已經走了,這就是你為人賣命的後果!”
老頭兒身形猛震,霍然旋身回顧,魂飛魄散,心膽欲裂,一聲驚呼險些脫口而出。
眼前,冷然站著一人,赫然是他認為必難倖免的侯山風。
那老頭兒定過神來,翻身便跑。
無奈,他太慢了,侯山風閃身而至,那鋼鉤般五指已然落在他那受傷的左肩之上,口中笑道:“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想往哪兒跑?”
那老頭兒險些沒嚇癱了,有心轉身出掌,然而半邊身子痠麻絲毫用不上力道,頭一低,默然不語。
侯山風把他扳轉過來,然後鬆了手,笑道:“你想害我,而我卻及時趕到救你一命,這筆帳怎麼演算法?”
那老頭兒低著頭,只不說話!
侯山風一笑又道:“有道是‘大丈夫恩怨分明’,你閣下如此這般對我……”
那老頭兒猛然抬頭,道:“你救我的目的,不過是留我活口,想從我口中問出些你所要知道的,我並不領情!”
侯山風笑道:“那好,你閣下既不稀罕這條命,由我手中再把它拿走也是一樣的,兩條路任你選一條了!”
那老頭兒頭一低,再度默然。
侯山風臉麼一沉,冷冷說道:“你何不想想看,你冒殺身之險為人賣命,所得到的報酬是人家要殺你滅口,男子漢大丈夫,你圖的什麼?”
那老頭兒猛然再抬頭,狠聲說道:“凡像我這樣的人,只為兩字效忠,人人可以死,實際說起來,那也怪不得敝上,他做的對!”
侯山風道:“這麼說來,你是無藥可救,賤視己命了,你既有效忠之心,我願意成全你,不過話說在前頭,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的,你既知我不該姓侯,就該知道我的手法是如何的毒辣,活這麼大歲數並不容易,你要三思!”
那老頭兒機泠一顫,默然不語,但他旋又說道:“你真是那‘玉面游龍……’”
侯山風截口說道:“那並不關緊要,說那我想知道的吧!”
那老頭兒道:“你若不是那夏侯嵐,告訴你也沒有用!”
侯山風道:“這話怎麼說?”
那老頭兒道:“放眼宇內,除了那夏侯嵐外,無人能跟敝上相頡頑!”
侯山風揚眉笑道:“閣下,你很會捧人,那夏侯嵐若是英靈有知,他必然會高興得由墓中跳出來,少在我面前玩心眼兒,說吧!”
那老頭兒未答反問,道:“這麼說來,你不是夏侯嵐?”
侯山風道:“我根本就未說是!”
那老頭兒忽地笑了,道:“不管你是與不是,只向你知不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暗器?”
侯山風道:“那很重要麼?”
那老頭兒點頭說道:“當然,我中的這暗器淬有劇毒,但這毒性卻較為緩慢,一定要等片刻之後才舍發作,如今是時侯了,你上當了,縱是你如何地高明,到頭來仍然落個空!”言畢,突然哈哈大笑,但笑得卻是那麼悲慘。
侯山風變色說道:“你可以嚼舌自絕的……”
那老頭兒悲笑說道:“我還不會那麼傻,假如你真是夏侯嵐,我自信絕快不過你,既沒有把握,我何不拖延時間等待毒發!”言畢,又仰天哈哈大笑。
侯山風目閃寒芒,右掌方搶,那老頭兒身形一幌,笑聲立住,砰然倒了下去,寂然不動。侯山風既驚且怒更羞,猛一跺腳,轉身欲去,但倏地,他身形一閃,電一般地撲進破廟。再出來時,他手中託著一物,那是製作精巧,極其細小的一朵鐵蓮花,那花瓣鋒刃犀利,烏芒閃爍分明淬有劇毒。他手託著那朵鐵蓮花,皺著眉,但當他踏出廟門之際,目中寒芒電閃,倏地抬眼前望。
廟門前數丈外,那林內空地上,並肩站著兩個長髮披散,馬臉陰森慘白,寒意逼人的白袍怪人。
這僅使侯山風一住,而使他一驚的,卻是那適才明明躺在廟門口一丈處已經死了的老頭兒,如今卻身形半跪地被抓在那兩名白袍怪人的居左一名手中。敢情,那老頭兒適才是……
只聽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