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古代的語言、仿拉伯雷及其他都蘭作家風格、以輕鬆筆調寫成的淫穢故事”。這就是後來大家所熟知的《人間喜劇》,其中,《國王路易十一的玩笑》可能正是取材自蘇埃託尼烏斯講述的羅馬國王克勞迪亞斯允許人們在皇家宴會上放屁的軼事。 在巴爾扎克的故事中,國王路易很喜歡跟他宮廷裡的客人們開玩笑。有一天,皇后尼科爾·博佩蒂斯決定跟其中一些人開開玩笑,好逗國王和她自己開心。這些人中,有一位紅衣主教、一位主教、一名法官、一名使者和一名蘇格蘭護衛隊將軍。皇后告訴國王,要讓客人們飽吃飽喝,而他自己則和他們說笑;桌布撤下時,他便開始和客人們鬥嘴,與他們爭論,並要對他們嚴厲起來。    
文學屁(6)
於是,國王路易邀請了他的客人們來參加一次豐盛的、一流的晚餐。他不斷讓他們吃綠豌豆,而自己卻去吃大雜燴;他不斷讚歎著李子好吃,又向大家推薦魚。他對一個客人說:“你為什麼不吃呢?”又對另一個客人說:“為夫人乾杯!”然後他對所有人說:“先生們,快嚐嚐這龍蝦;喝酒喝酒,不醉不休!……這個野味可是我自己打的啊,你們要是不吃我可生氣啦……來來來,快說說你們認為這些蜜餞怎樣?這些是夫人的手藝。再嚐嚐這些葡萄,這可是我自己種的。” 很快桌上的美味就開始在歡飲者的肚腹裡鬧騰了。“再進客廳時,他們都渾身大汗淋漓,他們開始放屁,開始詛咒自己的暴食。國王倒是安靜地坐在一旁;其實他們每個人也都願意保持安靜,因為他們不得不集中力氣消化肚裡那些海盤海碗的食物,這些東西已開始不住晃盪、隆隆作響,這可把他們折騰得要命。”最後,他們中的一位——紅衣大主教,終於招架不住,響亮地打了聲嗝。 這可就成了國王開始嚴肅發難的藉口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只是個小小的教士嗎?”他厲聲問道,嚇得那些想當著他的面打嗝的人大氣也不敢出。 “大家真的嚇懵了,因為國王自己可從來都是要從肚子裡打出許多嗝來的呀。其他客人立刻決定要用另外的方法來排掉在他們胰腺裡左躲右閃的氣;他們先是竭力憋著氣,讓它們在腸膜褶皺裡留一會兒;於是好多人就在那時膨脹起來,就像肥碩的收稅官一樣。” 與此同時,皇后還將酷似她自己和另一位女士的兩個大玩具娃娃放在惟一可用的馬桶上。這樣一來,如果“他們想要爬上我們正假裝要上的‘寶座’,他們便總會發現,地方已經被佔了;這就是說,你可以好好欣賞他們的折騰”。 國王在客人中間走來走去,故意和他們每個人進行讓他們很不舒服的談話。“所有客人都處於一種無可奈何的狀態中,他們不知道如何阻止排洩物在體內的增長,而自然又像賦予水、甚至比賦予水還要多地賦予了這些排洩物猛漲到某一水平的特性。這些物質不斷變化,不斷向下滑動發展,就像那些想要破繭而出的蟲子,怒氣衝衝地折磨著人,對高於他們的力量毫不畏懼。” 不幸的是,因為有人佔著茅坑不拉屎,而狂暴的狗又置守在通向外面的大門口,因此客人們只好和自己塞滿廢物的腸子掙扎,和自己想要拉屎、放屁、尿尿而又不敢輕漫或激怒了國王迫切的慾望鬥爭。畢竟,“這些先生們從前都無足輕重,只是因為得到國王的寵幸才被提拔到現在的位置,路易完全可以逞一時之氣,讓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體內管道的嚴重阻塞已使蘇格蘭將軍不堪重負。”他“小心翼翼地試著放屁,卻弄壞了自己的褲子。他羞愧地躲進一個角落,希望在國王面前逃過一劫”。 就在大家快要崩潰的時候,國王終於放聲大笑,並放他們都去洗手間。“這出鬧劇還算好玩,就是有點臭。”他事後這樣說道。 1887年,法國小說家埃米爾·左拉在他帶有反叛性質的現實悲劇《土地》中,向人們介紹了文學裡最不知羞恥的一位放屁者—— 一個名叫耶穌基督的農民。當時左拉正置身於法國的“自然主義”運動中,他記錄下了普通人民日常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細節,因此他對耶穌基督放屁和用屁的描寫真是達到了惟妙惟肖的境地。以下幾段文字正是導致左拉的英國出版商被罰款、受監禁的禍根之一,儘管翻譯者已將一些更為汙穢的文字作了刪節。 耶穌基督是一個非常愛放屁的傢伙。他接二連三的爆發席捲屋前屋後,同時也激起了每一樣東西的活力。最該死的是,竟沒有人覺得呆在那無賴家裡是一件煩人的事,因為那個無賴從不會白白放屁,他總是同時製造些笑話,或其他東西。不過偷偷摸摸放出的吱吱屁他從來看不上眼,因為那樣放屁雙頰就會憋得通紅,既不舒服又不光彩。因此除了耿直的大爆炸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