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的洞穴裡閃著幽綠的碧光。藉著火摺子,能清楚的看見,水潭正中靜靜躺著一具女屍。這女屍一身白衣裳,浸在水裡,幽白髮亮,衣裳上沒有花紋和裝飾。細看之下。女屍的面色雖說煞白如紙,但容貌卻依舊顯得極為清麗動人,更奇異的是,她閉眼躺在潭水裡,不僅皮肉不腐,屍身更是不沉。
在這漂浮的女屍周身,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恍若虛影鬼魅般圍繞著她。在迴圈往復的遊動著,樣子像是魚。更像是人,如此守護著女屍。只是在旁邊的那處連在一起的小水潭裡,卻只空有一潭死水,水裡空空如也,別無他物。
看這一大一小兩方水池的陳設,倒像極了藏人的地穴,難道此處才是老趙家在沉牛灘真正的藏冢所在?要說此處也算是寶地佳穴,與臥虎山本就係統一脈,地氣風水,倒也不輸給臥虎山虎頭之下的沉牛灘。雖說此處佔不了沉牛灘的水宮龍氣,但也許老趙家祖上考慮到沉牛灘下的水怪,退而求其次,根本就沒把藏冢安放在沉牛灘下,實際上是安放在虎身的這處洞穴裡,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在這處較大的洞穴四周,還分佈有數處小的分支洞穴,看這些分佈的支洞形態樣子,應該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洞內漆黑一團,看不出暗藏的究竟。
“我明明聽見黑驢蛋子的叫聲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怎地來了這裡,卻連個狗卵子都沒見到,難道是我聽錯了?這可真是古怪了。”蛇老又是急躁了起來。
“是啊!我也聽見了。”我說。
師傅說:“你們沒有聽錯,黑驢蛋子的聲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蛇老又向四下望了望,更是不耐煩了,說:“這他孃的,你說明明這狗就在洞子裡,你別說個狗卵子,就連根狗毛都找不著。先生,您道行高,你說這他孃的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真可邪門了。”
蛇老話音剛落,只聽又是一陣狗叫聲傳來,這次我們算是聽清楚了,狗叫聲正是從這處大洞穴的一個側支洞中傳出來的,蛇老不等師傅開口說話解釋,大罵道,狗日地,老子這回倒要尋去看看,看看這狗娃子在不在,蛇老罵完尋著方向,便朝那個側洞衝了過去。
師傅嘆了一口,說:“都這大把年紀了,行事還這麼莽撞,像個孩子似的。”
蛇老此番動作也是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攔。
蛇老衝進那個側洞,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也不知道他進去那側洞中摸索了多久,黑暗中突一聲驚嚇尖叫,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蛇老數步連退,剛出洞口,一個趔趄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們連忙趕了過去,一看蛇老臉色鐵青,這是被嚇得不輕。
“怎麼了,老爺子,你這是?”我笑著問道。
我倒也沒想到事情有多麼嚴重,看他那樣子倒也挺好玩的,見他沒做聲,我又問:“你在裡面看到什麼了,黑驢蛋子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蛇老,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師傅、二叔、還有泉水也都問道。
我見蛇老半晌似乎還沒緩過氣,更覺得好笑,我心想這洞子裡能藏了什麼牛鬼蛇神,感情蛇老這是老了,不行了,老得連膽子都沒得了,我到要去看個究竟,也好在蛇老面前長長威風,叫他整天瞎娃子瞎娃子的亂叫,不把我當大人看,這回叫他對我刮目相看。
我這麼一想,從蛇老手中接過火摺子,說道:“老爺子,你這老了,膽子也小了,讓我替你去走一遭。”
我這話一說,不等師傅和二叔阻止,我大腦一熱,就朝著那處側洞衝了進去,師傅和二叔叫喊不急,我進了那處側洞。這裡面更加陰寒,我不由打了個寒噤,冷的瑟瑟一抖。藉著火摺子的亮光,我一看這側洞的空間倒是不小,裡面整整齊齊擺著十來口大缸,心想,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把蛇老嚇成這樣沒,原來是不過就是幾口缸。
這回我可逮著蛇老的話眼子,再不怕他說我了。這把柄落在我手上,得好還搗騰他一下。
正當我要走出這側洞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陣狗叫。叫我一驚,這回狗叫之聲清晰的就如同在我耳邊似的,而狗叫聲正是從這大缸之中傳出來的,離得這麼近。這回絕對不可能聽錯。這可就奇怪了。難道黑驢蛋子和另外一條獵狗竟掉進了這大缸中,因為缸壁太滑,竟是爬不起來了。
我心想,黑驢蛋子怎麼著也是條獵狗不是,還是蛇老精心訓練的打獵好手,要說也沒少歷經風雨,大難小難更是沒少經歷,在那烏棺峽。還有水底行船的時候,那是何等兇險。這黑驢蛋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