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就在這裡……我平常跟私底下不是沒兩樣?”努力的思考,“我覺得我也沒在特別壓抑什麼啊……”
“嗯,這就是半生理上了。我是這麼覺得啦…”尤萊努斯把椏爾尼的頭髮撥整齊,“可能你小時候有不好的回憶,例如恐怖的經歷,或者什麼遺憾。也許你因為太害怕、或者太悲傷,不自覺的就把這件事“忘掉”,但也不是真的忘掉,只是把它壓在心裡面悶在那邊,導致你以後心情會莫名其妙的不好。而且也造成你習慣以忘卻事情來解開憂愁。”
“……原來如此。”知道事情的原因總是有點豁然開朗。不過卻把他投入更深的疑惑。
小時候的不好回憶?
“……椏爾尼?”尤萊努斯搖了搖椏爾尼的肩。
“咦?你剛剛在叫我?”椏爾尼一臉茫然道。
“唉!你這樣子——”長長的嘆一口氣。“我說,你真的有需要的話,要不要幫你找精神科醫生?並不是有病才要去看,看看也不會有損失。”
“咦?不用啦!”椏爾尼似突然清醒,猛地坐起(還撞到尤萊努斯的鼻子)大叫著:“又不是什麼大問題!真的不要緊啦。”
“我……我知道了。”尤萊努斯按著隱隱作痛的鼻子,講話聲音都變了,“你晚餐有沒有想吃什麼?”
“烤火雞三明治或義大利麵。”
“那我去弄。”
隨著尤萊努斯快步走進廚房,椏爾尼的臉也沉下來。他實在想不起來小時候有什麼特別不好的回憶,但一有點懷念的影像浮現,內心就會一陣悶痛。他閉起眼睛回想著。
在黑暗的深處,好像有人在對他微笑。
“為……什麼。”眼眶一陣熱,“會想哭呢?”
熱熱的液體延著眼角滑下臉龐。這,明明就是這樣溫暖,但內心不斷的抽痛到底是什麼?
他到底忘了什麼?
不敢去回想。因為太痛、太痛……開始厭惡起懦弱的自己啊,椏爾尼用手背抹去臉上的痕跡,不想讓人看到。
反正回想也沒有意義。
反正已經沒有感覺。
反正……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呢?好輕鬆,全身都被釋放成空氣一般。
已經不用再煩惱,
已經不用再思考,
已經不用再動作。
只是不停的沉睡,把自己整個忘卻。
為、什、麼。
偶爾會感覺到,那個人溫暖的大手撫著自己的臉。
在耳旁低語,低語著存在。
此時已經不會悲傷了。
很高興,那個人的懷抱是如此溫暖,已經沒有了遺憾,也沒有那種深沉的低悶。
“我覺得很幸福。”
是啊……雖然沒辦法說出來,但的確是這種感覺。
因為,已經得到了。
……
那是一個春天的夜晚。
下著小雨,像小瀑布般的自窗外流下,形成清脆的節奏。滴,滴答,滴滴,越來越密集,直到轉為近乎為一體的流旋,嘩啦啦的敲著窗簷。
那個人也靜靜的聽著。
以前並沒有注意到,這樣一直聽著雨聲,可以讓心情平靜下來呢。他輕笑著,勾起手中的義大利畫筆,準備為出版社交代給他的工作下個結語。雖然有點應付,但總是為了生活。
尤其他現在是為兩個人而活呢。
除卻自己,也為另一個讓他不惜出賣靈魂的贖罪羔羊…
也是被他傷害到無法站起的人。
他收起筆,眼前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不禁又閉起雙眼,聆聽著這細細的春雨。
嘩啦、嘩啦。
“這孩子的情況,唉,我早就說了吧。”自己的好友這麼說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無奈笑容,“你把他逼得太緊了。”
面無表情。朋友這麼說也是意料中事吧?
雖然多麼期待聽到一點希望。
“貝利亞……”他低聲的嘆了一口氣,“那麼,他真的是……”
“精神層面整個崩潰了。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貝利亞喃喃地說道,“像他現在這樣跟活死人沒兩樣,會呼吸,對外界也有感覺,但不會自己動作,也不會有回應。”
“……”緊抱著頭,“天吶……”
說什麼,也救不回了。後悔有什麼用?緊咬著牙不發出聲,但複雜的情緒快要把自己逼瘋。
“是這樣吧?你要把我也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