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互為姐妹,自然是下不了手的。”
有書生大笑:“君王面前,手足情連牛糞也不如。有一說,當時西玄有內亂,恰恰錯過時機;也曾有一說,因為陰間將軍有剋星,那剋星是姓徐的也或者是金刀,當時大魏能持金刀的,就是姓徐的皇后,所以至今,後世仍然不清楚陰間將軍的剋星到底是徐家人,還是那把金刀。”
“如果是姓徐的,那可就好了……咱們南臨也有徐家啊,還怕什麼西玄陰兵?”
“說得好像徐姓都是神人一樣。若徐姓是神人,那各國君王又算什麼……”有人脫口而出,隨即閉嘴。
眾人一陣沉默,連方三郎都垂目,故作衣袖有塵揮拂著。
學士館裡雖無言談之責,可無拘無束,但畢竟有些話是不能太出格的。解非有意無意替徐家解圍,他淡笑道:
“徐姓自然不是神人。如果是神人,當年胥人一族也不會全滅在戰場上。”
“解先生說得極是。我瞧,那把金刀是真正的無敵神刀,才會連勝北塘與南臨。”有人趕緊搭上話,免得這番言論傳了出去,對徐家不利就不好了。
徐烈風在旁細細聽著。這些文人所知的西玄陰兵,跟她從五哥那裡聽到的差不多,所以結論仍是:無解。
她心裡略感可惜。聚集此處的,多是南臨思緒活絡的文人書生,思想不老舊,個個飽讀詩書,多少知道各國情勢,這才知道西玄陰兵的存在。
如果連這些人齊聚一堂仍不得知破解西玄陰兵的方法,她想,對南臨而言,西玄陰兵恐怕永遠都是無解之謎了。
她又聽見這些人東拉西扯,那個跟五哥相提並論的館主解非居然認真聆聽,彷彿試著從不同人的見解尋出一條他沒有想過的破解道路。
她聽了一炷香,實是無趣之至,這些人的異想天開,沒有什麼立足根基。她正想悄悄離去,解非也約莫清楚今日在場的人是沒什麼良好見解,他有意結束這話題,笑道:
“解非遊歷各國,略略得知他國一些較隱密不宣的政事。年前西玄陛下召見三名將軍候選,出了一道題,這題倒也簡單——若在領兵征討間,行至草木密林,敵軍此時佔上風之利放火,精兵在後堵守,此時該當如何?”
有戴著帷帽女子脫口:“這是火攻之術。”
“正是火攻之術。”解非朝她笑道,那帷帽女子立對撇開臉,似是臉紅了。
徐烈風暗地呸了一聲。一個大男人靠長相誘人有什麼用?這南臨女子也真丟臉,這男人的臉有啥好看的,唯一能看的也就是……也就是那眼下淚痣而已。
解非在中央階梯間,居高臨下掃視眾人,作一揖道‘“承諸位不嫌棄,今日與解非共論兵事,令解非受教不少。解非這也才知道原來南臨不論文武、不論男女。皆心繫國安。才會對歷代軍事有所瞭解,實令解非欽佩。”方三郎聞言,面有得色。
角落裡的徐烈風,卻是一怔。她古怪地往他看去,她出生在軍人世家,又跟在五哥身邊好幾年,就算只懂紙上談兵,她也知道這些書生所述不過是粗淺一二,他解非如有她五哥才能的一半,應該明白才是。
緊跟著,她覺得不太對勁。這解非到底是哪國人?這看似單純的溢美之辭,由他專精兵事的學士說來,對於那些崇拜學士的文人書生來說,實是無上榮耀。以後這些文人書生說不定還真是一頭往國家兵事栽去,這算不算是此人有意引導他們注意南臨軍事?
徐烈風模模糊糊有了此念,又聽他叫小僮取來一物,對著在場諸君說道:
“這是大魏出名的暖石,每年物量有限,因氣候之故,不進南臨,若火攻之題能令解非滿意,這小物雖稱不上貴重,但,是解非一番心意。”
學士館裡,有些文人有意走向學士之路,眼睛俱是一亮。他們看重的不是不曾見過的暖石,而是“解非”贈與的意義。
這暖石形狀似徐烈風帕上的蝙蝠,她步出角落陰影,往中央樓梯而去。
幾名女扮男裝的姑娘也湊到樓梯下想看個仔細,但當她們再略略往上抬去,對上學士解非的目光,個個滿面羞紅。
徐烈風未覺他人悶頭苦思,大膽負手上樓,停在他下方的二、三階上,細細打量他手裡的暖石。
解非見她年紀尚輕,對他所出題目毫無興翅,反而對暖石充滿好奇,心裡頗是不以為然。
“這是大魏蝙蝠形狀嗎?”她開口問。
“正是蝙蝠。大魏蝙蝠有福氣之意。”他敷衍答著。
“福氣?”她又問:“紅線繡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