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很奇怪的感覺……太陽都被遮住了,它是靠什麼發光的呢?劃過大氣層產生的融殼應該全部融化了才對!
身體比意識更迫切,當吳邪下定決心去看個究竟,身子已經從藤椅中竄起作勢就要下樓去。吳邪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這十幾個月來,他一次次的期待,又一次次的落空。於是他開始壓制自己的心情,希望以後的失望每次心臟都在坐過山車,考驗著他心理的臨界點。
這一次似曾相識且朦朧的真實感他可以期待嗎?
也許、也許他真的回來了呢!
吳邪撞開店門,腦子裡已經畫出了幾何圖形,“流星”軌跡的終點和他的外接兩點一線,相同的位移,找出最短的距離,飛奔而去。
近了,近了……
跨過花壇,鑽過竹林,越過馬路……眼見著拿東西著了地,他和它只見只隔了一道街心花園的裝飾牆……吳邪卻停下了:
該過去嗎?
會是他嗎?
吳邪的腳底下像踩了牛皮糖,抬起又落下,那薄薄的牆成了他不敢逾越的屏障。
猶豫間,一雙金絲虎紋靴出現在吳邪壓低的視線裡,他突然想起那個驚人相似的夢境,他緩緩的抬起眼睛,視線所及與夢裡的事物重疊:紫黑色的前襟,紫黑色的袖……還有那個帶著金冠子的腦袋。夢裡沒有看清的神情,這次吳邪看得真切——那雙他魂牽夢縈的雙眸,此時越過他的肩膀冷冷地看向他的身後……
吳邪追隨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黃明和雲鵬不知何時已經跪在他的背後。
“舅舅在上,外甥願意隨舅舅回去受罰!”開口的人是雲鵬。
“舅舅明鑑,”黃明拖著膝蓋擋到雲鵬面前,“一切皆由明王受傷所至,雲鵬是為了救我才會被困凡間。不是有意逾時不歸!”
“……你讓開,動用菩提子本來已經萬劫不復了,你何必跟著趟這渾水!”
“菩提子在我身上,你是說不清楚的!”
……
“莫再爭辯。”悶油瓶緩緩開啟口來,聲如洪鐘,每吐一字周圍回聲迭起。“元君並沒有責怪你們。如今伏羲大神突然回來,元君只盼你們能早日歸去!”
“可是元神已散,恐怕回不去了。”黃明沮喪的低下頭。
雲鵬扶著黃明的肩膀,看著悶油瓶的眼神填滿了乞求,“舅舅可有辦法?”
悶油瓶自上而下俯視著趴跪的地上的人,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沒有風…… 他兩鬢的散發有規律的飛揚著;袖子細膩的料子在舞動中折射出幽幽的光澤;從肩上垂下的祥雲飄帶在空中相互抽打……中國神話中的仙人沒有翅膀或者掃把什麼的,他們可以輕鬆的呼風喚雨、騰雲駕霧。不需要藉助外力,單純的與天地間的靈氣混為一體。
站在一邊格格不入的吳邪這下子明白了——當初得知日食訊息時,黃明的驚訝是因為伏羲大人提前歸來;這幾天惶惶不可終日是因為伏羲回來上面的人一定會因為擅離職守的罪名派人下來逮他和雲鵬,是福是禍還不能確定……除此之外,他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事隔一年悶油瓶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了他!
悶油瓶伸手進袍子裡,拿出一塊玉佩。他握著它,拇指在中間一按,玉佩應聲而裂。
見他彎下腰,黃明與雲鵬立刻攤開手掌舉過頭頂,兩半玉佩各自落在他們的手心。
觸到手心的玉佩像遇熱的冰片,竟冒起了寒氣……
黃明和雲鵬對視一眼,把惶恐的目光投向悶油瓶,見他們的舅舅沒有要解釋的意圖,再一次把目光回到那半枚玉佩上。
周圍的稜角開始變得圓潤,漸漸的連圖案都模糊起來。不一會兒,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塊翠玉變成一汪清水淌在手心。
當所有人以為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又是一陣白煙,只見手裡的水越來越少,彷彿黃明的手心裡有個地漏似的,水位的圓周在一點點縮小……不消一會兒的功夫消失地乾乾淨淨!
黃明感知到了什麼,他閉上雙眼垂首而立。
煞那間,一道耀眼的光環從地上升起,像是誰在水泥地裡鑲了一個大功率的鐳射燈,黃明的身影完全隱沒在金黃色的光罩子中。
“翁——”類似於巨大音叉在空氣中震動的聲音。聲音之大,迫使吳邪堵上耳朵。這樣做並沒有好多少,聲音從面板直接傳到神經中樞,刺激著他的大腦!
終於,折磨人的聲音和刺眼的光線一起隱去,金罩子的位置雖然沒有了光芒,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