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送去才不會誤了熬藥點香的時辰……
“有人在麼?”
若是平日裡聽到這樣的聲音吳邪一定歡喜壞了,但此時的吳邪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來了!”
吳邪從後堂走出,掀開木珠簾子,不由得一楞。
站在大堂穿著短袖T恤和沙灘褲的青年倒不是什麼生人,有過幾面之緣,只是從沒有機會面對面的攀談。如果沒有記錯,他便是雲鵬了。
“在下雲鵬,吳先生有禮,不知明王可在此處?”
傳說中的九萬雲鵬是出了名的魔王,眼前的青年倒謙恭的讓人意外。
“在!”
“身子可好些了?”
“不好!”吳邪實話實說,邊說話邊帶著他上樓,“黃明這樣下去不是事兒,你得想想辦法!”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麝香味溢位,吳邪半轉著身子,示意雲鵬進去。
和凡人不同,黃明沒有血色的臉龐跟玉琢出來的似的,白裡透著光。比燈下的琉璃更耐看!難怪商紂王會在女媧廟裡提觸犯她的詩句……這些仙人永遠不知道他們和凡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雲鵬坐到黃明的床前,手掌貼上他的頸脖,雙眉間的褶子更深了!
“果真不好麼?”吳邪跟著擔心起來。
“嗯!”
雲鵬繞到床頭,俯下身子,“孔雀,是我,醒醒!”
黃明雙目緊鎖沒有回應。
“那個……他睡著的時候叫不醒的,一天只會醒個幾分鐘。今天早晨已經醒過了,可能要等明天。”
這麼說,吳邪是希望雲鵬不會太擔心,然而鵬魔王哪裡是會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呢!他雙手捧著黃明的兩頰,額對額得抵了上去。接觸的那一瞬間泛出一道金光!
吳邪今年虛歲二十六。在他這個年紀的男孩,最離譜的事情無非是,弄大了女友的肚子又不敢和家裡說;或者是在月光的前提下還貸款買車……現在這些事在吳邪看來渺小得跟塵埃一樣。二年前開始他從事地下工作不算,此時此地既有可能看到一個神的涅槃……他的經歷真可以寫小說了!
“吳先生可有飲過血的利器?”
吳邪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悶油瓶的烏金古刀。他離開時什麼都沒有拿,吳邪仔細的一件件給收起來。“有!你等著!”
從櫃子裡抱出一個窄長的布包,雙手捧著交到雲鵬手裡。
雲鵬解開包裹,古刀在他的手裡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好刀!”
“沒錯!”吳邪從來不懷疑悶油瓶的眼光。
雲鵬執起古刀用力一揮,古刀劃過空中發出“呼——”的聲音,威嚇力十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臂的動作加大幅度。刀尖指著空曠的屋頂,速速的划動著。
他是在寫些什麼嗎?吳邪想。
不久雲鵬專注的動作結束,他的動作不只侷限於手臂上,整個身子配合著烏金古刀舞動起來。雲鵬閉著眼睛,在肅靜的空間裡舞動著他自己的節拍。
如果是平時,吳邪對於這樣的情景會選擇視而不見,此時此刻的他卻看得入了迷!
這嚴謹的表情、緊湊的步子、沒有破綻的身形難道就是傳說中祈福舞嗎?
在那些個相信神的時代,祭祀中的重要環節就是祈福舞,他們用自己的身體來歌頌神祗、祈求神祗。這些年的遊歷,吳邪見過很多祈福舞,那些舞蹈和雲鵬的比起來,簡直荒腔走板地可笑。與姿勢的優美與否無關,這種事只有帶著虔誠的信仰才能感動每一個看到它的人和神。
終於,雲鵬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看向床上的人。他一步步靠近他,突然——揮刀向黃明砍去……
吳邪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刀距離黃明半米處被一個金色的弧度擋下!吳邪的角度看得真切——那是一隻金黃色卵狀的罩子,護住黃明整個身軀。被雲鵬那麼一砍,那隻繭竟破出一個口子來……
吳邪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理智告訴他,他必須要阻止這一切,但是他沒有動……他只知道這個世界上能救黃明的只有眼前這位“鵬魔王”。
雲鵬往那個缺口裡慢慢伸進手去,摸到黃明的心口往裡伸,不一會兒便抽回了手臂,離開罩子的手掌裡多了一隻翠得能滴出水來的蓮蓬!
與那青翠欲滴的蓮蓬相比,本該飽滿的蓮子位置卻黑了大半,只有兩三個孔裡冒著綠頭……一副將死的樣子。
雲鵬一隻手捧著蓮蓬,另一隻手從脖子裡扯下一串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