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才能有翻盤的本事啊。”
瑜新佩服道:“兒子方才還只道父親只為常例錢著想,原來父親如此深謀遠慮,設想周全。兒子實在是望塵莫及,還有很多要和父親隨學的地方。”
薛雲飛說:“瑜新啊,將來出來做官,你一定要記住:凡事固然要為朝廷著想,也不能全然不為自己著想啊。”
瑜新說:“兒子省得了。多謝父親教誨。”
薛雲飛說:“這小子這麼機敏,今天我對他的示恩和對他的敲打,相信他都已經領悟到了。”
瑜新說:“那,以後還要不要派人監視著他呢?”
薛雲飛說:“當然要啊。盯著他看,讓他知道我們一直在看著他就好。只要他不出格,我們不用管他。”
第七十九章 密道
吳順提筆在畫著白天在懷州觀察的城防詳圖。他畫完一張,你就看一張。
你在他的圖上補充標註上他遺漏的地方。
你看著他的圖紙說:“很好。堅持下去,會做得越來越好。”
吳順看了看你修改的地方,有點洩氣地說:“還是漏了很多啊。”
你說:“多多練習,慢慢就不會漏了。”
吳順說:“今天見的這位薛大人,好像對你很好啊。咱們要求的,都痛快給了,一點也沒有為難。沒有要求的,也給了不少。以後,年節也不必每次都來懷州府拜謁了。而且,只要不離開懷州府地界,你可以隨便行動,事前事後也不必向上面報告。”
你繼續修改著吳順畫的詳圖,你說:“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所希冀我的,比他給我的,總是要多一些的。至於報告不報告的,本來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他會派人監視著我,我去哪兒,不報告他也知道,何不免掉報告的麻煩,做個順水人情呢。至於行動自由,我本沒有任何軍職,想去哪兒逛逛,本來就都是可以的。”
吳順說:“他幹嘛請我們到私邸吃飯?”
你笑了一下:“他想告訴我,他從來都沒拿我們崔、丁二族當外人吧。我們,也不要不看重他的這份心意。如果他要是從中作梗,還是能壞我很多事情的。”
吳順說:“既然他別有用心,你還答應他去啊?”
你說:“不去他的府邸,又怎麼能看到他的破綻呢。準確的說,是懷州的破綻。”
“破綻?”吳順不解地問。
你說:“順子,你有沒有覺得懷州的這座節度使府邸,位置上,有點不太對的地方。”
吳順說:“我也感覺到了。這個宅邸的位置,好像是個死地。很容易被包圍困死的,沒有後路。”
你說:“很對。如果整個城池被敵人攻破,敵人已經到了城裡的街市上,那麼,這個府邸的人,很容易被敵人卡死與外界的聯絡,府邸裡的人,很難逃跑。”
吳順說:“節度使為什麼要把府邸修在這樣的死巷裡呢?”
你說:“因為前面的三任節度使,都是錚錚鐵漢,他們前來懷州,都是抱著與城池共存亡的必死之心來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棄城逃跑。這宅邸是先王在時的第一任節度使修建的。這宅邸的位置,就是昭告全城的軍民,若北胡來襲,除與城池共存亡以外,節度使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
吳順說:“原來宅子不是薛大人修的啊。”
你說:“是的。薛大人不過是循例住進了以前的官邸罷了。”
吳順說:“如果讓他自己建,他肯定不會選這條死巷。”
你說:“說得很對。這位薛大人,可不是個願意和城池共生死的人。你看他家裡的那些精緻擺設,貴重收藏,就知道,他是沒有必死之心的人。他很渴望活下去,就算是城破,也絕不會殉難在職位上。但是,他上任之後,也不敢不循例住在這宅邸裡。怕另行搬出去住,會遭言官彈劾。先王在時,可是最鄙視貪生怕死的主官。他不想觸先王的忌諱。”
吳順說:“那他住在這宅子裡,豈不是很窩心?”
你說:“是啊,他從住進來的那一天,就必定是惴惴不安的。但是,你覺得他會安於惴惴之心,而不做點什麼嗎?”
吳順搖頭說:“看上去不像,他頭腦很靈活,不像是沒有辦法的人。”
你說:“所以,他必定會在宅邸裡,安排一條通道,可以在被圍困的時候,轉移家裡的人和值錢的東西,作為最後逃命的生路。”
吳順眼睛一亮,說:“密道!”他恍然大悟:“原來你誇讚宅院設計精巧,希望參觀一圈,是為了找這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