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被火焰吞噬,灰飛煙滅了,我心裡也是一陣錐心的悲痛。
你說:“十九年了。我和父親相處的日子是那麼短。我除了讓父親擔心著急,什麼都沒有為父親做過。我真是太不孝了!”
你說:“大哥做了這樣的事情,殺害了於統領,連累了整個莊集,害死了這麼多人,我必須去糾正他的錯誤,否則,我們崔家今後有什麼臉面去面對嶺南封地的邊軍和百姓呢。”
你用胳膊擋住了眼睛。
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你。
我想到那些曾經生活在莊集裡的人。
我的侍女、家裡的老管家、你院子的小廝們、還有孫大夫,這些人現在都怎樣了呢?難道,難道他們全都死了嗎?大哥造了怎樣可怕的孽啊!
大哥本人和姨娘呢,他們引狼入室之後呢,他們現在在哪裡,和勿吉人在一起嗎?
想到勿吉人在宅院裡的放火搶劫,我不僅一陣寒戰。無論他們答應了景雲什麼,他們都不會守約的。景雲和姨娘,一定是凶多吉少,也許,現在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感到不寒而慄。
我們默默無言地想著整個莊鎮上的人的悲慘結局,心裡寒冷凍結,有如萬古的堅冰。
(三)
我說:“也跟我說說你在清川的情形吧。”
我說:“你後來一直不讓我去你院子看你。在清川,你也一直都不給我寫信,一句話都沒有。究竟是為什麼?”
你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我當時身體很差,心裡也很亂。我害怕還沒有機會開始這輩子,就不得不結束它了。我想一個人待著,靜一靜。等我心情平復了,再寫信給你,以免我的心亂影響到你。”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正的想法。但我相信你。無論你怎樣說,我都願意相信你。
我說:“不會的。我聽道濟師父說,你已經過了最難的難關了,沒有生命危險了,他親口說可以打包票。舅舅後來也跟我說,這病是因為夫人懷你的時候體弱,又因病服藥天生帶來的,雖然發作痛苦,但卻是慢性的,本身也不致命,只要好好將息,就不會發作。只要不發作,就沒有關係了。就像你以前在清川一樣,什麼都不會妨礙。”
你看著我。你說:“是的。師父和我也是這樣說的。”
我含淚說:“可是,現在怎麼辦呢?勿吉人打過來了,你怎麼能好好養息呢?”
我說:“你要去作戰嗎?可你本來都還沒有痊癒啊,現在又新負了傷。莊鎮裡的敵人那麼多,你才只有500人。”
你說:“琴兒,我必須參加作戰。”
你說:“我們沒有可能安全地待在這兒。景雲一定告訴了敵人清風寨新漢軍的存在。雖然他沒有去過軍營,不知道軍營的位置,也不知道我們詳細的情況,但敵人看著我們從箭雨中逃脫的,一定會想到我們逃走是去和清風寨的駐軍會合。等這場大雨停了,敵人在莊鎮完全得手之後,一定會派人搜山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搶在他們之前,就主動行動。”
你說:“如果不擋住他們,他們還會這樣一個鎮接著一個鎮地屠戮過去。我不會死。我會去阻止他們,去代於統領把峪口的口子堵上,也絕不會讓他們從崔家集打通南侵的通道。”
看著我的眼淚,你說:“琴兒,不要害怕。在把你帶出危險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四)
你從流血不止的危險中解脫出來後不久,傅天亮和張保就趕到了哨站,與你會合。
根據你在手術前對吳順的吩咐,張保已經接到了你的指令,他以很高的效率,派出小股馬隊沿途檢查搜尋了附近山頭的所有遠哨站,帶回了未和敵軍遭遇的若干遠哨站中的五十名崔家集守軍士兵,他們現在是崔家集所剩下來的最後一點火種了。他們還在被敵軍佔領的哨站和守站的敵軍發生了戰鬥,新漢軍又一次以超強的戰力,三下五除二就消滅了發現的勿吉人,並且俘虜了兩個小頭目,這次也已經帶來了。
張保面對著勿吉人的屍體,突然靈機一動,把死去的勿吉人的盔甲都剝下來帶回來了。他覺得也許什麼時候用得著。
新漢軍的四位將領碰了一會兒頭,交換拼湊了各方瞭解到資訊,傅天亮和張保也向你報告了三軍協同防禦的勝利之戰,報告了新漢軍兩次實戰的威力。
聽了傅天亮和張保的彙報,你大為讚賞,非常高興。
看著你們的談話,我心裡感到很悲哀。
你回來了,你重新和我說話了,但是,這快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