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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下子明白了。現在朝中多是奸佞小人,子煌的確需要一些新鮮血液來幫他。而這裡大概正是皇城內士子云集的地方,怪不得他會出宮來此。

想到此處,我也禁不住露出會心的笑容來。啜了口茶,捧在手心裡來回轉著,還是忍不住就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子煌實在是個如水一般的男子。不管是初見時那種水般的憂鬱,還是現時這種如水的恬靜,他都像極了一幽邃沉碧的潭水,波瀾不興,卻又有華光流閃。

他與希琰是不同的。

希琰出身草莽,身上多了幾分野性與不羈。那樣的性子,怕是對什麼都要勢在必得。不知在他知道我已入了宮廷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起了幾分心事,便不由得嘆了口氣,抬起頭,方察覺已到了日暮昏黑的時候。酒家內華燈點點,而自己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

手中的茶也已寒涼,放下,便聽子煌道:“那茶冷了,換一盞吧。”

他接過了茶,遞給了一旁的小祿子,也沒說什麼,只斜倚著窗欞,望著外面街上的燈火。

我知道自己剛才的失神全收在了他的眼中,只是他不來追問而已,心中輾轉,卻又在想,也許子煌,更像那無際的大海。

等到了酉時,酒家裡忽地熱鬧了起來,樓下源源不斷地有書生打扮的人擁入,一時間把這偌大的酒家坐了個滿實。

這時,從樓下上來一個書生,他一身青布長衫,二十出頭。扇子上繪著的是江山萬里風雲圖,眉目倒是清秀,可神情裡多了幾分讀書人特有的倨傲。

子煌半靠在椅子裡,輕輕搖著扇子,將視線落在了那人身上。

書生也不閃躲,拉了把椅子在我們對面坐下,從容地點了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這時,子煌忽然道:“公子手中的江山風雲圖,氣勢磅礴,雲霧俱興,已是極好。只可惜筆法太過細膩,多了幾分別樣情緒。我看公子為人瀟灑,想必這並不是出自公子手中,不知是何人所贈?”

那書生愣了下,才轉回身以禮道:“公子好眼力,這扇子……”他頓了頓才道,“的確是友人所贈。”

子煌笑著指了指他身側的位置,道:“坐。”

那人也不推辭,抱手道:“在下商容,是中書門下侍中商衛興的長子。不知閣下是……”

子煌唇角含笑道:“我姓永,你可以叫我永三,是商人子弟。”

這時,小二已經將酒菜置備齊全,子煌心情不錯,便拾了酒杯與商容笑飲了起來。

眷寵 第一節(3)

中書門下的官位已是極高,商人在這個朝代也算寒微,而商容的臉上卻未顯出絲毫的傲慢與輕視,我心中也不覺讚道:這人榮辱不驚,不卑不亢,有骨氣,也有傲氣,還算個人物。

只不過他現在還年輕,若是能稍加歷練,定可成大器。

我是這樣想,子煌也是如此。

眷寵 第二節(1)

2。

與商容暢飲了一番,等回了宮,已打過了初更。

各處宮門都下了匙,我也不好回壽德宮,只好隨著子煌去了水苑。

幫他換下那身衣裝,細細收好,自己也換上了宮服,只頭髮仍散著,別了幾個髮卡垂在了身後。

挑起簾帳,展開錦被,又捧來香薰燻過,才把帳子合好,一回身,卻撞在了子煌的懷裡。

“這裡沒有宮女侍候,委屈你了。”他伸出手環著我的腰,鬆鬆地環著,若即若離。

我拿著香爐,怕燙到他,只捧到了身前。內裡的龍檀香濃烈的味道直直地衝入鼻腔,久了,卻像吸入了迷藥,身子發軟就要眩暈過去。

鎏金的香爐散落在地,燃著的香木燙到了地毯,靜寂中只聽到嘶嘶的聲響。腰側是他雙手的溫暖,耳畔也是他失了儒雅的急切:“怎麼了?”

感到他的手撫向了我的額頭:“這麼燙。”然後身子就是一輕,便被他抱在了床上。之後的事情就記不清了,醒來後只瞧到頭頂的明黃軟帳,頭也昏沉沉地疼。

半撐著身子起來,就聽得外面房門一響,隔著屏風只見一個人影。看看一旁的銅漏,剛過卯時。心想子煌應還在朝堂上,那就該是小祿子,便道:“幫我打盆水梳洗。皇上愛喝蓮子茶,再把昨天沒煲完的蓮子拿來。”

無力地起了床,而那人影已過了屏風到了床前。

我略微一愣,抬頭卻看到了子煌。

他端著個藥碗,見我起了身,便忙把碗放在一旁的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