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白,但她還是傷心地眼角微紅,垂下了頭。
一直注意著她的蔣驪珠忙上前握了蔣琰的手,在心裡悄悄地嘆了口氣。
姑父果如表嫂所說,對蔣家不過是表面上的親熱,心裡卻並不待見蔣家。
這樣也好。
英國公府繼續走他的陽關道,做他的勳貴第一家;蔣家走蔣家的獨木橋,做個與爭無爭的鄉紳好了。
她低聲地安慰蔣琰:“沒事,你長得和姑母太像了,國公爺估計是嚇著了。”
蔣琰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
宋翰卻跳了出來。
他一把抓住了宋宜春,高聲喊著“爹爹”,急急地道:“您這是怎麼了?蔣家表妹還等著給您磕頭,你可別把蔣家表妹給嚇壞了!”
宋宜春一愣,回過神來。
他的目光掃過面無表情的宋墨,慢慢地落在了蔣琰的臉上。
蔣氏從來都是自信高傲的,何曾像眼前這樣的畏畏縮縮?
而且年紀也不對。
她畫那幅像的時候,是在生下宋墨不久,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頂多也就是剛剛及笄。
宋宜春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在太師椅上坐定,擺出一副倨傲的表情,儼然一個威風凜凜的國公爺,喝斥著宋墨:“既然是女眷,交給竇氏接待就是了,帶到我面前來,成何體統?還不快點退下去!”
宋墨就朝著陳核使了個眼色。
陳核忙帶著蔣驪珠和蔣琰退了下去。
屋裡服侍的見狀,一個個忙不迭地跟著他們退了下去,偌大一個廳堂,只剩下宋宜春、宋墨、竇昭和宋翰。
宋墨就笑道:“好叫父親知道,這位姑娘並不姓蔣,原來是姓黎,閨名叫遺貴,是黎窕孃的女兒……”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宋宜春已是滿臉的驚駭。
“前些日子黎亮來找我,說遺貴是我妹妹,讓我把她接回家來。我知道那黎窕娘曾經做過您的外室,可您和她早在十七年前就斷了,怎麼我又冒出個妹妹來?待我見到遺貴,就更納悶了:黎窕娘生的孩子,為何卻和我母親長得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那黎亮是個什麼東西?”宋宜春暴跳如雷地打斷了宋墨的話,“他隨便找個和你母親長得有幾分相像的人你就認做妹妹,你還有沒有一點腦子?還把那姑娘給帶回來家來,你不怕被人笑話,我還怕被人笑話呢!你還不快把那姑娘給送走!”又道,“黎亮呢?你把他交給我,‘冒認官親’這條罪名他是跑不了的!當年他敲詐我,我看在黎窕孃的面子上放過他一馬,沒想到他賊心不死,竟然找到了你面前!你不用理他,只管亂棍打死,官府那裡,自有我去說項!”
明知道會這樣,當竇昭聽到宋宜春的話時,還是忍不生出幾分傷感來。
還好她事先囑咐蔣驪珠把蔣琰帶了下去,不然讓蔣琰聽到宋宜春的這番話,恐怕寧願跟著黎亮也不願意踏進宋家的大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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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章 三雕
宋墨嘴角一勾,流露出幾分冷峻來。
他淡淡地道:“可我看那黎亮說話條理清楚,有根有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問從前的世僕,也都說有這回事,所以給這姑娘取得個名字叫蔣琰,帶了回來。不好像父親說的那樣把人交給官衙。事情弄大了,就只能翻當年的事了。據說當年給我母親接生的穩婆是大伯母介紹,恐怕大伯母他們也會牽扯進來,到時候宋家豈不成了京都的一大笑柄?我看這件事父親還是要慎重為好。”
“你想混淆宋氏的血脈不成?”宋宜春睜大了眼睛瞪著宋墨,一副狠不得吃了他的模樣。
“是不是混淆宋氏血脈,您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又何必來質問我?”宋墨神定氣閒地道,“要不,我們還是和黎家打官司?事情無常,有官府插手,說不定一些當年被黎家疏忽的人和事會突然間冒出來證明父親的清白也不一定,您說,可是這個理?”
他目光如霜地盯著宋宜春。
竇昭腦子卻“嗡”地一聲。
混淆血脈!
尋常百姓自然不怕,只要宗族認了,這事也就成了。
可勳貴之家不同,它涉及到爵位的傳承。
英國公府更不同。
英國公府的祖上曾經做過太祖皇帝的養子,向來被皇家視為“自家兄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