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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竇昭聽著哈哈大笑,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調侃道:“就你?若是鐵了心要納妾,就算公主性情剛烈,也未必能阻止你吧?不過,你要小心。南平長公主的駙馬年輕的時候宿花眠柳,晚年癱瘓在床,南平長公主把駙馬的妾室全都賜死了,並且派了貼身的嬤嬤給每天隔一個時辰就問他,還敢不敢納妾……”

宋墨笑得不行,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皇家秩事?”

竇昭笑著反問他:“你平時時不讀書的嗎?”

宋墨再次大笑,笑聲哪清越的泉水激盪在林間,驚得一群鳥兒嘰嘰喳喳啾啁不止。

※※※※※

從後山回來,竇昭立刻去了陳曲水那裡,將紀詠諂害魏廷瑜夜宿南風館的事告訴了陳曲水。

陳曲水大驚失色:“紀編修是怎麼知道的?宋世子還說了些什麼?”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

“其他的倒沒有說。”竇昭也彼為頭痛,但她在真定,宋墨的話也很簡明,以紀詠的行事風格,他們不可能透過宋墨的話找紀詠的破綻,她另有擔心,“紀表哥這麼一鬧,小事也會變大事,偏偏少有人能說服他。還有宋世子,親自跑來給我報信,十之八、九是為了報答之前我們對他的救命之恩。他還問我是不是想要退親,我哪裡敢承認?”竇昭苦笑:“多半是千佛寺衚衕的事讓他有所察覺,他要是也像紀表哥那樣自作聰明地幫忙,那可就糟糕了——京都是他的地方,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根本不可能繞過他,如果他插手,就不是像紀表哥那樣只是胡鬧一番了!”她沉吟道,“事情的變化已經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再任其下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我尋思著,我們是不是要再去趟京都……”

聽說竇昭要去京都,陳曲水立刻反對:“不行,如果事情敗露,竇家的長輩和魏家的人都會責難小姐的。”然後又羞又愧地道,“都怪我沒有把事情辦好!”

“陳先生千萬別這麼說。”竇昭感嘆道,“紀表哥加上宋世子,好比那百年不遇的風暴,有幾個人能抵擋的住?如果不是和魏家的婚事關係到我的後半生,我肯定會避而遠之,就這樣嫁了算了。”可每當她想到剛嫁給魏廷瑜那幾年揹著人偷偷流下的眼淚,想到沒人可說的委屈,就覺得周身發寒。

她是決不會嫁給魏廷瑜的。

竇昭不止一次地感謝老天爺,讓她回到了母親沒有去世之前,讓她看見了母親的臉,而不是讓她回到了嫁給了魏廷瑜之後的日子——如果是這樣,她現在只怕在殫精竭慮地想辦法和魏廷瑜和離吧?

她說服陳曲水:“你看,我們這樣一番行事,那魏廷珍不就跳了出來嗎?紅姑只能用一次,想在和魏家順利地退親,恐怕要從內宅上著手,先生隻身前往,多有不便。”

陳曲水沉默。

他覺得竇昭的話很有道理。又想到再不濟,還有宋墨,不由地點了點頭。

事情萬一到了那一步,也就只好對不起魏廷瑜了!

竇昭去向祖母辭行:“六伯母讓陳先生帶信給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去趟京都,說是濟寧侯府的大姑奶奶,就是那位嫁給了景國公府做了世子夫人的,她不止一次地向五伯母提起我,問我怎麼還在真定。六伯母的意思,是讓我提前進京。”

這本是祖母一直以來的願望,自然是連聲應喏。

竇昭給六伯母寫了一封信,說祖母催著讓她上京。

六伯母聞言知雅,立刻回信,問她上京的日子。

竇昭又拿著六伯母的信去見了二太夫人。

二太夫人和竇昭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若說沒有一點感情,那也太絕對,不過是因為有時候感情敵不過理智,在沒有了利益算計之下,感情就變得溫情脈脈起來。

“為什麼這女人都不喜歡自己的閨女遠嫁?”她拉著竇昭的手,對陪坐在身邊的二太太感慨道,“壽姑這麼一去,只怕我這輩子也見不著了。”

二太太連聲安慰二太夫人:“過兩年,壽姑肯定會帶著姑爺來給您做壽的。你說是不是?”

竇昭聽著卻心中一動。

宋墨能看出破綻,其他遲遲早早也能看出破綻。在之前的計策沒能奏效的情況之下,只能改弦易轍另謀出路,如果把水攪渾了,機會肯定比現在多……

她也勸著二太夫人:“您不如和我一起去京都吧!我聽人說,仁宗皇帝的時候,太后娘娘曾下懿旨,讓內閣首輔梁青的母親進京面聖。那梁青是南昌府人士,離京都千里之迢,真定離京都不過四、五天的路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