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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宋墨突然有點不想走。

他想了想,道:“我明年開年就要除服了,嚴先生提議讓我或娶了延安侯的嫡女,或尚萬皇后所出的宜景公主……”

竇昭心裡一酸。

如果蔣氏還活著,或是梅夫人還在,他何至於會和自己說這些。

她仔細地思考起宋墨的婚事來,不過還是頗為意外汪清沅也在宋墨妻子的後選人之中:“延安侯家的汪小姐相貌出眾,人品端方,又有汪清淮這樣的胞兄,如果夫人還在,自然是樁極好的姻緣。只是她性情柔順,若是令尊以後的續絃出身顯赫,精明能幹,你在內務上沒有個得力的臂膀,做起事來會很不方便的。”竇昭正色道,“公主很好,不管令尊以後誰做續絃,都斷然不可能壓得過公主,而且讓你的世子之位更穩,以後很順利地承爵。不過,景宜公主不太好,和皇上的關係太過親密,太子又是無後所出,容易牽扯到皇家世事之中去。最好找一位生母是份位較高又長袖善舞的嬪妃所出的公主,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辰妃所出的福圓公主,淑妃所出的景泰公主,與你都年齡相當,而且溫柔敦厚,你不妨和嚴先生商量商量,從這兩公主中選一位。”

既然這一世宋墨保住了世子之位沒有被遂出家門,她也不希望他摻和到太子和遼王之爭中去。

畢竟不管是誰繼承了大寶都會對英國公府客客氣氣的,從龍之功雖好,英國公府卻未必需要。(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三章上京

第一百八十三章上京

宋墨側身望著河對岸的野桃樹,沉默不語。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妻子比自己地位高的。

竇昭以為宋墨是不想尚公主,想了想,笑道:“太宗皇帝的時候,永承伯馮健為永平長公子駙馬,他不僅受皇上信任,做了宗人府右宗人,還曾先後任大同總兵、五軍都督府都督,平了妥德之亂,世人敬仰;仁宗皇帝時的廣恩伯世子董麟,是懷淑長公主的駙馬,卻因酗酒失言被奪了世子之位,貶為庶民,客死異鄉。駙馬未必不好,端看你怎麼行事了。”又道,“世事之物,從來是有利有弊的,又因個人際遇不同,利弊各異,就看是利大一些還是弊大一些。”

宋宜春年不過四旬,還有十幾、二十年好活,一個“孝”字壓著,宋墨得用比平常二倍甚至是三倍的力氣才能讓宋宜春忌憚,這樣的日子太難過了。

竇昭覺得,與其時睡覺都睜著一隻眼,不如尚了公主。反正公卿之家出生的子弟很難成為影響社稷的顯赫權臣,不如想辦法過得舒服點,過得自在點。

宋墨微微地笑。

太宗時候的駙馬能帶兵打仗,成為手握權柄的顯貴,而仁宗時候的駙馬卻只能犬馬聲色,醉生夢死,做個閒散的清貴,固然與皇權穩定,皇上不願意看到勳貴之家掌握實權有關,也與勳貴之家的子弟嬌生慣養,不事稼穡,日漸頹廢有關。

竇昭飽讀史書,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

她不過是想安慰自己,讓自己在父親的打壓之下不至於敗得那麼難看罷了。

竇昭,總把她當小孩子一樣,每次見面不是哄著就是勸著。

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是英國公府的嫡長孫,自打記事起,耳朵裡聽到的就是責任、重擔、光耀門眉、不忘祖宗之志之類的話,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甚至是大舅,都相信他的才能,相信英國公府在他的手裡能擺脫“權臣”的烙印,成為“純臣”,讓英國公府成為真正的百年世家,不再受皇權的更迭。

竇昭對自己始終有些擔心,可你說這種擔心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又不對,她對他決定的事從來不曾置疑過,可你說這種擔心是相信,也不對,她對他的事時時保持著一種讓人不明白的警惕,彷彿下一刻種他就會陷入泥潭無法自拔般,看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

可不管前者還是後者,宋墨都覺得很有趣,甚至,他隱隱覺得自己常常會在不自不覺中利用竇昭的這種心態,或者說些明知會讓她擔心的話,或做些明知會讓她擔心的事……像幼稚的孩童,又樂不失彼。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完全沒有平日的穩健……他就會把這些歸於他們第一次見面太驚悚,歸於竇昭的為人太過冷靜自制,理智自信,讓他可以她的面前不必掩飾什麼,也不必佯裝什麼。

這一刻,宋墨如往常那裡,遵循本心,道:“你怎麼知道幾位公主的情景?連嚴先生都沒有查到什麼。我跟嚴先生說了,若是要尚公主,一定要找個性格溫順的,我要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