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的行為有些過分,好像不僅僅是為了出口氣這麼簡單。
何煜猶豫了有片刻。
顧玉卻唇邊露出若有若無的譏諷,高聲道:“聽說紀大人介紹南風館的相好給自己的妹夫,不知道翰林院的那些每天只知道之乎者也老儒們知道了會怎麼想?”
紀詠望著顧玉,不屑地道:“那也得看是誰說的這話。”
嘲諷顧玉沒有資格。
顧玉氣得額頭冒青筋,卻也知道這種場合不是打人就能解決問題的。
他的手緊捏成拳又鬆開,鬆開又捏成了拳,如此幾次,才覺得心氣順暢了些,笑道:“紀大人言之有理,這話的確要看是誰說的。如果是別人,那些大人們自然不相,可如果是我……,”他咧了嘴笑道,“我姨母前兩天還跟我說,讓我以後少和那些只知道吃喝嫖賭的膏樑子弟往來。說起來,我和紀大人一起在醉仙樓裡喝酒,又一起到千佛寺裡聽曲……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吧?”
紀詠望了望天,無限鄙夷。
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含笑的宋墨。
他心中凜然。
自己怎麼把這個正主子忘了,卻和顧玉斗起嘴來?
那顧玉不過是宋墨身邊的一個跳樑小醜而已,自己和他一般見識,勝之不武。
他微眯了眼睛。
有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眾人的目光循聲望去。
汪清淮帶著兩個小廝神色匆忙地走了過來
“世子,”他先朝著宋墨拱了拱手,又給紀詠行了一禮,“紀大人,”然後道,“全是場誤會。趙紫妹不過是見廷瑜醉了,怕他著涼,所以扶廷瑜歇在了自己屋裡,並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這是場誤會!”
紀詠冷笑。
宋墨已笑向汪清淮還禮,道:“既然是一場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一我邀了濟寧侯到宣武門外的護城河邊遛馬,誰知道他卻失了的……這才找來的。”
汪清淮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天,笑道:“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世子此時趕去宣武門還來得及。”
“借世子吉言。”宋墨和汪清淮寒暄兩句,和顧玉帶著魏廷瑜揚長而去。
事後汪清淮貼身的隨從問他:“您就不怕得罪了紀大人嗎?”
汪清淮苦笑:“得罪了紀大人,我不過是多陪些笑臉。可要是讓宋墨記恨上了,誰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延安侯府。”(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章 中傷
宋墨並不知道自己的兇名讓何煜和汪清淮都有所顧忌。!
他慢慢地走出千佛寺衚衕,和魏廷瑜在千佛寺門前辭別。
魏廷瑜已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十分感激宋墨,也非常地沮喪,問宋墨:“紀見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夫妻本是一體。紀詠是竇昭的表兄,敗壞了他的名聲,於竇昭有什麼好處?於竇家有什麼好處?於紀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這其中可讓人思量的東西太多了。
魏廷瑜只是對人對事沒有太多的想法而已,卻並不傻。
宋墨沉默半晌,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語氣十分的悵然。
魏廷瑜眼神一黯。
連宋墨都不知道的事……該怎麼辦?
他不由抓了抓頭。
如果紀詠把這件事傳了出去,母親知道了,只怕會被他氣死。
還有姐姐……最痛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心急如焚,很想快點見到姐姐,讓姐姐幫他拿個主意。
魏廷瑜看著宋墨和顧玉的馬車消失在人群中,立刻坐車去了景國公府。
魏廷珍不在家。
她去了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里人頭攢動,除了來聽宣講的信眾,還有提著籃子賣香燭、吃食的小販。
魏廷珍有護衛開道,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
軒敞的偏殿已經坐了七、八成人,多是珠環翠繞的貴婦。
她的姑子景國公府的大姑奶奶張氏在前排佔了個位置,貼身的丫鬟正站在旁邊東張西望。看見魏廷珍進來,她低頭和張氏說了幾句話,張氏站起來和魏廷珍點了點頭,差了丫鬟請魏廷珍過去坐。
魏廷珍點頭,並不急著過去,而是一面和自己相熟的婦人打著招呼,一面打量著偏殿裡的婦人。
不一會,她就發現了在偏殿南邊正和個婦人寒暄的王映雪。
魏廷珍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