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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賀蘭山 2

第二日清晨,尚在宿醉中的麻貴麻總兵忽然被一陣急促的喊聲叫醒。

麻貴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定了定神,仔細聽了聽果然是傳令兵在自己營帳外大聲喊自己起床,才知道自己並非做夢,不過心中的無名火也隨之而起,他大聲對著帳外的傳令兵罵道:“大早上的喊什麼喊,報喪啊!”

外面傳令兵急得快哭了出來,委屈地說道:“麻總兵,麻總兵,不是小人我要喊您起床,是那個昨天到的李總兵剛下的軍令,讓您在辰時三刻前到中軍大帳共商軍務,逾時不到以違抗軍令處置!小人已經在帳外喊了快一刻鐘了,這眼看就快過時了,您快起來吧。”

麻貴聽了傳令兵的話心裡一驚,嚷嚷道:“知道了!你先去回稟,我這就來。”

傳令兵趕緊應了一聲回去報告去了。

麻貴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心裡暗想:這個李如松大早上起來抽的是什麼風?這昨晚和老子勾肩搭背的喝酒喝到半夜,今兒這麼早就起來說什麼“共商軍務”,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再說其餘幾路援軍都還沒到,有什麼軍務可商量?

麻貴心裡雖然一肚子怨氣,但他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他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後趕到了中軍大帳前,只見帳外站了一個年紀輕輕計程車兵看著臉生,他便仔細看了一眼,見他細高身材,膚色黝黑,眼睛如一彎新月般形狀,卻閃閃放光,只是看起來情緒不甚高。

年輕衛兵自然是窖生,之所以情緒不高,是清早自己剛和何大奎以及同來的川軍道過別。他想起一路一同走過的艱苦日子,這忽然只剩自己獨自一人不免有些黯然。

麻貴來不及多想,邁步進了大帳,卻見李如松一人死死地盯著掛在牆上的《九邊圖》,一言不發。

麻貴直奔桌上抄起水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在嘴上抹了一把,道:“我說總兵老弟,你真是海量啊,昨晚可是把老哥我給徹底喝多了,不過這酒是真好……”

麻貴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李如松正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在看著自己,於是他把後面半截話嚥了回去。

李如松向麻貴微一躬身然後抱拳施禮道:“麻總兵。”

麻貴見李如松與昨日相比,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一臉錯愕地看向李如松。

李如松對麻貴的狀態似乎早有預料,他平靜地說道:“麻總兵,昨天你我是論私交,可以稱兄道弟,但今日你我是談公事,因此需以朝廷規制禮儀相待。”

麻貴聽聞李如松如此說趕緊行禮道:“卑職參見提督陝西討逆軍務總兵官李大人!”

李如松一擺手:“免禮!麻總兵,我昨日剛剛趕到陣前,勞煩你詳細介紹一下目前的戰局和態勢。”

麻貴稍稍鬆了一口氣,道:“請李大人落座,容卑職將此次叛亂之起因、經過以及目前態勢等詳細軍務向大人稟報。”他說罷來到牆上所掛的《九邊圖》前。

李如松示意自己不坐,並讓麻貴即刻開始。

麻貴清了清嗓子便將此次叛亂的詳細情況向李如松娓娓道來:“李大人,因寧夏巡撫黨馨黨大人治原寧夏總兵哱拜冒領軍餉之罪和治其子哱承恩強搶民女之罪,哱拜糾合其子哱承恩、義子哱雲、土文秀及副將劉東暘率其府內三千‘蒼頭軍’及其所屬四營兵馬於今年二月二十八日起兵謀反,殺黨馨、焚公署、搶符印、縱囚犯、分國帑!罪大惡極!隨後哱拜自立為主,劉東暘為總兵,哱承恩、許朝為左、右副總兵,哱雲、土文秀為左、右參將,佔據寧夏鎮,歃血為盟,又領兵接連攻下中衛、廣午、玉泉、靈州等四城,大人請看。”、

他說罷在地圖上找到四城的位置一一指給李如松看,李如松邊看邊點頭示意麻貴繼續。

麻貴繼續說道:“而後,哱拜又以許諾花馬池一帶水草肥沃之地任其放牧的條件,爭取到河套蒙古部落首領著力兔的支援,叛軍力量越發強大,威脅甘陝,震動朝野。

“三月四日,朝廷委派原兵部尚書魏學曾為總督,李昫為總兵率兵進剿,然則一是因叛軍勢猛,二是河套蒙古著力兔部不斷在後方對我軍襲擾,導致我軍進剿不力。三月末,卑職奉兵部調令率所部人馬援馳寧夏,先後兩次與著力兔部正面作戰,並將著力兔部趕回河套地區。

“李昫部得以專心圍剿哱拜叛軍,逐漸收復失地,並最終將哱拜叛軍圍於寧夏城中,但哱拜部憑藉寧夏城城防堅固,準備充足,堅守城內,李昫及卑職多次率部攻城未果,兄弟們死傷慘重,不得已,魏學曾總督下令掘開黃河河堤,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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