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守軍見我們的船隊駛過來,急忙向高德儒稟報去了。
德儒聽守軍所說,忙道:“早間用真人與草人混裝,裝神弄鬼,現在夜黑,用亂箭射走他們。”
守軍聽到德儒說用亂箭射走我軍,急道:“高將軍,隋軍前船上是段將軍立於船頭。倘萬箭齊發,只怕段將軍性命不保。”
德儒一聽,忙道:“待本將軍去水寨看個究竟。”說完,與守軍同往水寨瞭望臺。
段玄信手腳均緊縛繩索,由玄恕、永通左右陪立於兩旁。
德儒在瞭望臺上看得清清楚楚。我軍戰船仍向水寨挺進。高德儒恐傷段玄信,遲遲不下令弓弩手準備放箭,但又擔心我們就這樣肆無忌憚闖入水寨,左右為難。
一名鎮守水寨的千夫長朝德儒耳邊低語幾句,德儒聽後,連連點頭。
玄恕在船上看得清楚,卻不知德儒聽千夫長定得什麼計策,實在為此戰暗捏一把汗。
第六十三章 勝負的關鍵時刻
王玄恕見高德儒似有所動,急從懷中將三個錦囊取出。
我早已在錦囊左上角用筆標上三個記號,分別為“前”、“中”、“後”。
玄恕眼尖看到了錦囊上的記號,首先將“前”字標記的錦囊開啟,看了錦囊內字條所寫的內容,急令全軍臥伏於甲板之上,將盾牌都放於身上,頭及手腳全部縮於盾牌內,身體都被蓋得嚴嚴實實。
永通不知何意,問玄恕道:“究竟錦囊內說些什麼?”
玄恕道:“王副將料定高德儒會用亂箭射向我們。而且,箭不會瞄向段玄信。水寨內的弓箭手都是軍中百裡挑一的神射手,箭無虛發。段玄信射不著,反而會讓我們損失慘重。”說完,朝永通點點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高德儒自聽了身邊那名千夫長耳邊嘀咕幾句後,命幾百神射手瞄定玄恕的戰船,一陣猛射。
段玄信則被玄恕綁縛於戰船中間的旗杆上。任箭雨從身邊掠過,卻無半點懼怕之意。
高德儒見玄恕他們全部臥倒於甲板上,並用蠻牌遮護,箭矢根本無法射中目標,急令弓箭手們停止放箭,並下嚴令,不許任何軍士主動出擊,且弓箭手仍安箭於弦上,伺機待發。
玄恕知道高德儒不好對付,依舊伏臥著身體,一手執盾護身,一手與嘴並用,將“中”字錦囊拆開,看了內中字條內容後,喜道:“妙啊!”贊完後,命一士卒臥著喊話道:“高將軍,枉稱你為水寨第一仁義之人。如今,段將軍命在旦夕,你就無動於衷嗎?只顧自己建功立業,完全不管兄弟死活。如此冷酷無情,實在有違‘仁義’二字,道義何在?”
“那你們這幫隋狗又如何呢?先前幫楊廣強徵民夫入伍,出征高句麗,致使舉國上下無不哀號連連;開鑿大運河又勞民傷財,致使餓殍遍地、浮屍萬里。助紂為虐,其罪遠比本將軍更勝千倍、萬倍。”高德儒義正辭言道。
“不錯!大隋就是如此,早已為萬民所指,你奈我何?只是堂堂義軍之師,一旦行不義之事,必遭世人唾罵。將軍的仁義之名將不復存在,也許會落下個千古罵名,也為可知。“玄恕亦不客氣地回敬道,就是要激高德儒中計。
高德儒似有些猶豫,讓船上臥著的玄恕看得清清楚楚。
“高將軍,若再不出戰,或是以弓箭拒之,只好先讓你看看段將軍的一支臂膀吧!”玄恕邊說,邊將一柄大刀擲出,正向段玄信的左臂砍來。
高德儒根本來不及反應去攔下大刀。且距離玄信那裡還有些距離,縱然是箭矢也難在如此短時間內找到準心。此時的高德儒本能的閉起了眼睛,實在是因為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即將被卸下一條臂膀來,不忍睹其慘狀。
大刀急速斫來,卻被張永通及時丟擲的一條巨大江豚攔住。江豚被大刀一分為二,鮮血濺了段玄信一身。而高德儒也在短時間內睜開了眼睛,總要面對現實的。當看到段玄信一身鮮血之時,也不細看玄信的胳膊是否還在,就頓覺心中一緊,沒有立住,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英雄就是這樣,刀劈在自己身上時,能夠彰掀英雄本色,一旦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遭戮,就會有種莫名的恐懼感。高德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高將軍,怎麼啦?你兄弟暫時還沒有什麼事。只不過濺了一身江豚血而已。”玄恕喊起話來。
高德儒朝玄信望去,但見玄信絲毫無恙,暫鬆了一口氣。
“因為一條江豚而掃了興致。不過,現在不會了。在下的銅扇現在真要開始飲人鮮血了。”玄恕說完,急速從甲板上躍起,同時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