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是義夫執意,這琴只有她一人能解,好兄弟……你可……護她周全。”
深深的去見啞哥,似有託護之意,那份神情看來自苦,無從掩飾。
“你放心,護她的人多了,還輪不上我,晏家那小子……”言語在喉,誰也不想說破……
“他雖是晏九環之子,可高潔機敏,他們……也算良緣,我還擔心做什麼?”無雙似是自語,言辭隱爍,玉面含愁。
“那丫頭中意的是你……或許報了這仇,你們……”
“師徒名份……我們永遠是師徒。”
“迂腐,報了這仇,管他什麼師傅徒兒,你可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予旁人,瞻前顧後,根本不配與我慎青成齊名。”
啞巴拂袖而去,突然想起一事回過頭來“小心一個人。”
“晏元初?”
“此人心術不正,不是晏元綦之流,事事小心。”他深看無雙一眼,自有關心之意,收斂精神,佝僂脊背,緩緩地走了出去。
“已經兩日了,回回都喝醉,我們都不敢和夫人說去,郡主你看。”冷臨風被人斜靠在床邊,星目微閉,冠發已松,沉醉不醒。
落琴心頭一緊,不由得蹲下身子,用手推他“冷大哥,醒醒,冷大哥。”
“郡主,少爺心中有事,多喝了幾口,誰勸也不聽,醉了倒也罷了,還要去騎馬,從馬上摔下來幾次,偏偏還要爬上去,我們只能緊緊地隨著……”
“做得好,你們下去,不要去盟主和夫人處多嘴,這裡交給我。”
待人走後,她也不願假手旁人,親自挽了袖子,用布巾為他擦臉。
俊眉朗目,挺鼻薄唇,他呼吸微微,帶有幾分酒氣,側了側身子,眉頭一皺,像是不滿,似個孩子。
這番無意的舉動,惹她淺淺一笑,初見的時候便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大白日的就喝得像個醉貓。
擦到唇邊,手中一顫,想起那日在湖邊,雙頰染紅,回過頭不敢去看,她竟然與他這般親近。
人非草木,他這般情意,看在眼裡,聽在耳際,豈能不知,只是她不能回應……大事未成,她心中有苦,這郡主,這身份……
“你不配做……我的父親,我孃親……她死得不甘……不甘……”
“冷大哥”他口中說話,皆是醉語。
“孃親的物件……都沒了……燒光了,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琴……”
最後的字眼聽得模糊,實不真切,落琴立時立起,緊緊問道”冷大哥,你說什麼,什麼琴?你說什麼?”
“她的琴,她的……”
“呀”落琴手中的布巾“啪”得落在了地上……
夜宴
停雲閣裡,歌舞方休,傭僕奔走急急,席似流水,忙而不亂,井然有度,氣氛恰恰融融。
天子隆恩,接連頒下諭旨,半月後拔營前往盛州,聶無雙、晏元綦為先鋒,督管軍務,相輔戰事,於成王左右。
莊中人人歡喜,這落琴往其間一坐,彷彿也為這場即將發生的戰事,增加了幾分勝算。
明為兩國修好,重臣之間聯姻,歷朝歷代不絕。
實為推心置腹,回祁端王以愛女表壯士斷腕之心,若一旦交戰,裡應外合,除了深謀遠慮,也算得上良禽擇木而棲,深意不言而喻。
人人執杯作樂,晏元初更是側坐在無雙身旁,暗自低語,說到興致上,眉目歡愉,惹人側目。
“元綦呢,是他的大事,反倒不見他的人影?”晏九環一入室便見有一座空空,知道冷臨風還在為那事傷懷,這幾日來,晏家大少爺每日喝的爛醉如泥的事倒是不絕於耳。
“身子不適,說不來。”坐在下首的晏夫人輕輕回道,她見冷臨風借酒傷懷,也不知何故。
他雖不拘,但明事理,顧大局,這些日子的反常實屬稀罕。
“罷了,今日天子隆恩,大喜事,不提也罷’’轉回頭看著無雙 “聶督軍,難得的俊才,今日來敝府做客,若有什麼不周之處,大可與老夫講。”
他以盟主之尊,太過親善,眉目慈和,倒也不像是成名之久的武林人士,錦服華袍,淡化了英豪,更顯得儒雅端重,氣勢蘊含。
“盟主客氣了,無雙在少年時,聽了不少盟主昔日的偉事,心中仰慕,此生若是能得見盟主一面,實乃是平生之幸,今日裡可算心願得償。”他微帶笑意,眸光不動,自是持重。
晏九環見他如此氣度,倒也有幾分歡喜,身為人父,總對自己的親兒